南栀被小桃搀扶着从手术室出来,脸色苍白,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内脏,尖锐的刺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眼前突然一黑,在跌倒前,落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南医生!”
“医生你没事吧!”
“医生你辛苦了!”
“您救了一对母子,真了不起!”
耳畔响起关切的声音,南栀不想睁眼,感觉到自己被商辰禹抱举了起来,软软地趴在他肩上,模模糊糊进入梦乡。
直升机盘旋着离开漓县上空。
商辰禹担心衣服膈着她,脱了迷彩服换上一件宽松的t恤,捞过她重新抱在怀里,死死的,紧紧的。
他心疼坏了,低头一次一次亲吻她柔软的发顶,指腹轻轻摩挲着女孩手背挂过针后贴的创口贴。
“你说你傻不傻?救人差点搭上自己性命。”
南栀什么也没听见,窝在他的怀里,嗅着他颈间的气息,脸色不再像刚才那么苍白,暖乎乎的,像只人畜无害的小猫咪。
羊城华灯初上,万千霓虹灯照射在街头巷尾,珠江上空在放烟花,震耳欲聋,掩盖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南栀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满室漆黑,脑袋枕着一只僵硬发麻的胳膊。
她一动,靠在床头合衣假寐的商辰禹便醒了,低下头,捉弄似的亲她的脸:“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南栀人还迷糊着,没多少力气,细声细气地问:“这是哪?”
“你猜。”他边说边摁亮一盏微弱的米黄色床头灯。
光线昏庸,南栀睁眸看一眼,摇了摇头,又累又困,浑身都懒得动,脸在他胳膊上蹭了蹭:“怎么不在灾区?”
“回羊城了。”怕她闹脾气,又补了句,“你们附大医疗队都撤回来休整了,要不然,铁打的身子都要熬废。”
“喔
……”南栀翻了个身,一条腿架在了不该架的地方,她浑然不觉。
暧昧的灯光,布料的轻微摩擦声显得格外清晰,商辰禹喉结连着滚动了好几下,眼神愈发幽邃。
单手撑在床头,俯身捧住她的脸加深了吻。
舌j在她唇腔洗荡一番,流连至唇角、眼尾、鼻尖,一点点啄吻,久久不愿停下。
南栀被亲得浑身发软,意识逐渐清醒,重新打量一眼房间,深灰色的地毯、深木色的家具,深绿色的窗帘,低调奢华,简单但很私人气息很浓,完全不像酒店。
她打了个激灵,腾地坐起来瞪大眼睛:“这是……?”
“我家。”商辰禹从身后拥住她,眷恋地不愿动,“看你睡着了,就抱回来了。”
什么?!
南栀如雷轰顶,跳下床,一副做贼似的表情,鞋子也顾不得穿慌慌张张往外走,“我我我我要回去。”
商辰禹知道自己没经过她同意就这样做,有点不尊重人。
但他当时真没别的想法,只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他蹲下来给南栀穿鞋,又从衣柜里找了件外套给她披上,
“这是我的房子,爸妈都不住这,乖宝,我现在开车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