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沉着脸顿住身形,很快就听到女人不堪入耳的声音。
【屁股真翘,吸溜!】
周瑾行脑中思绪翻涌,心情极其复杂。
虎狼之词!虎狼之词!
见他杵在门口不动,黄内侍困惑道:“陛下怎么了?”
周瑾行回过神儿,板着棺材脸进了殿。
里头的温颜趴在被窝里正鉴赏得欢,忽听宫婢来报,说周天子回寝宫了。
温颜暗叫不好,立马把避火图塞进枕下,匆匆下床整理衣着接迎。
结果周瑾行并未过来,而是由内侍伺候着梳洗去了。
温颜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影儿,索性爬到床上装睡。
周瑾行换上月白寝衣,及腰长发被挽到脑后,进来看她像死狗一样一动不动,倒也没有理会。
那黄毛丫头激不起他的任何兴致,他再年长几岁都能当她爹了。
灭掉几盏烛火,寝宫内的光线暗淡下来。
周瑾行坐到床沿,伸手取掉玉簪,乌发散落,自顾躺了下去。
二人隔着楚河汉界,一旦她敢越界,立马把她扔出去。
躺在里头的温颜紧闭双眼装死。
她保持一个姿势忍耐了许久,觉得眉骨处有点痒,想去挠,却又怕惊动了身边的男人,只得憋着。
也不知坚持了多久,旁边的周瑾行忽然听到了她抓狂的声音。
【老板睡着了吧,好想挠痒痒,挠痒痒!】
周瑾行:“……”
他忍着她的噪音翻了个身。
温颜听到他的动静,继续装死,直到对方没有任何响动,她才偷偷眯眼窥探。
映入眼帘的是背脊和墨发。
温颜挠了挠眉骨,身边躺着一个大活人,只怕今晚别想睡得安宁了。
她想把那男人撬走,又怕惹恼他被丢出去,这儿毕竟是临华殿。
思来想去,她决定主动出击。
背对着她的周瑾行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那女人披头散发地伸出一根食指戳他的背脊。
周瑾行装死。
结果女人锲而不舍,又戳了戳他。
周瑾行忍不了,不耐看向她。
温颜并未被他的棺材脸吓住,而是壮大胆子问:“妾可是惹恼了陛下?”
周瑾行没有答话。
温颜盯着他打量,他个头高挑,块头也大,躺在床上看起来好长一条。
古人讲究床不离七,不像现代追求宽大。
哪怕是皇帝睡的床,也比单人床大不了多少。
再加之两边有架子围拢,纱帐遮挡,更显得空间拥挤。
一男一女躺在这么一张床上,确实有点暧昧。
更何况周天子一米八几的个头,又是个崇尚武力的男人,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
温颜雀占鸠巢,打算把他撬到那张罗汉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