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67章 没用的丫头（第1页）

紧接着浓雾中传来了

"哇哇

"的哭声，这声音稚嫩而清脆，仿佛是一个奶娃在哭泣。

林云不禁想起刚才所见到的那些瓦罐中的小骨头，心中涌起怜悯之情，有些下不了手。

就在他分心的一刹那，更多的小手如潮水般涌来，迅速缠绕住他的身体。

月亮那边也遭遇了相同的状况。

两人对视一眼，索性放弃了挣扎，任凭那些小手越来越紧地缠住自已，直到最后完全无法动弹。

……

见他俩已经无法反抗，小女娃逐渐恢复了平静，重新展现出先前那种天真无邪、惹人怜爱的模样。

"小丫头，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林云试图打破沉默，轻声问道，希望能从这个神秘的小女孩这里得到一些线索。

他温柔地凝视着那双已经恢复清澈的眼睛，期待着她的回应。

小女娃似乎已经忘却了方才自已那副癫狂模样，压低声音轻轻说：“我叫石榴。奶奶说石榴籽儿多，取这个名字将来能给姆妈带来好多个儿子；等我长大以后，也可以生下许多儿子呢~”

“那么塔里那些小孩儿的骨骸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林云接着追问下去。

“那里头摆放着的全都是‘没用的丫头’，村长爷爷讲过，只需将这些女孩儿淹死之后烧成灰烬，装进罐子里，搁置在此处，村里便会增添更多男丁。”小女孩如实作答。

“什么叫做‘没用的丫头’？”月亮满脸狐疑地问。

“奶奶说，一户人家女孩子不可多于男孩子，一旦超出了，这些女孩便是‘没用的丫头’。多余出来的女孩不是人，她们生辰八字好的可以作为妇人治疗不孕的药引子，若是连作为药引子的资格都不够，那便只能被溺亡后烧成灰烬再放到这里。”

“其他的女孩子也不许在家里白白吃饭，要学做很多家事，若是有哪户人家看中了，还得送过去当童养媳，用来换彩礼钱给家中的男孩娶媳妇。我六岁那年就被送到富贵家，给他当了童养媳。”

……

石榴虽然是个女孩，但姆妈却非常喜爱她，常常将她抱在怀中，温柔地给她讲各种奇妙的故事。

石榴也很喜欢姆妈，她与村里那些大婶们截然不同——她皮肤白皙、面容姣好，总是微笑着面对石榴；但是相较于其他人，姆妈显得沉默寡言许多，时常默默地凝视着村口。

当石榴长到两岁时，姆妈再次怀孕了。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奶奶难掩喜悦之情，她满脸笑容地询问石榴：“石榴啊，你觉得姆妈肚子里的孩子是弟弟还是妹妹呢？”

石榴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回答：“是妹妹，石榴喜欢妹妹……”

话音未落，石榴突然感到左边脸颊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接着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托起，重重地摔倒在地。

原来，奶奶听到石榴说想要一个妹妹后，气得扬起手用力扇了她一巴掌，并怒斥：“呸！你个赔钱货，难道还想让你姆妈再生一个赔钱货吗？”

奶奶一边咒骂着，一边揉搓着发红发痛的右手，原本欣喜的神情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比往日更为凶狠狰狞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