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吗?”
楚青琅早就预料到魔尊不是什么听话的人物,虽然在他的视线中格外的听话顺服,但是一旦离开,就像是失去了链子的凶兽,凶残可怖。
清越的声音落下,站在亭下的管家肉眼可见的怔了一下,“那倒是没。。。没死人。”
楚青琅挑弄着剑上红绳,“那着什么急,他有分寸。”
无论是兆歧被欺负还是欺负别人,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玉儿说的是。”在一旁的谢尘缘倾身,将丹药塞进楚青琅的怀中,同时,将那柄剑放到他的手中,“抱歉,我对外称闭关,可能无法出去,需要玉儿自己处理了,张叔会听你的。”
张叔,也就是站在亭子下的管家,此时正规矩地低头望着脚尖,权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甚至还对一无所知的楚少爷感到些许的怜悯,毕竟被主人喜欢可不是什么好事。
温热的指尖拂过手背,清苦茶香随着靠近的衣衫袭来,黑发下浅色眼眸莹润,瞳孔深处映着一张俊美的面孔。
楚青琅握剑眨眼,唇舌间还残留着糕点的甜蜜,他不由得抵了下尖牙不解道:“我的人闹你的宴会,你还跟我道歉?谢尘缘,你修仙修傻了?”
谢尘缘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楚青琅被笑得心中发毛,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自从走进这后院,站到谢尘缘面前,他就一直在笑,好像楚青琅整个人长在了他的笑点上,莫名其妙的。
那张面孔生动,瞳孔像是感到惊讶,微微放大了一瞬,随即透出嫌弃。卷翘的眼睫撑起薄薄眼皮,上面有碎碎金光闪烁,整个人阳光灿灿,让人瞧见便心生愉悦。
直到察觉到面前的人准备发脾气,谢尘缘才缓缓收拢了笑意。
“去吧,玉儿。”
啧了一声后,楚青琅拿着东西懒得回话,转身快步离开了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直到彻底走出那院落,一直落在后背的视线才消失不见,楚青琅刚顿了下脚步,在后面跟着的管家就上前一步,引起了路。
*
因为宴会,前院格外热闹。
只是沿着墙根,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喧嚣,楚青琅一跨过门槛,便看见一角有两批人在对峙,一面是穿的富贵的跟着郑章来的人在窃窃私语,一面便是兆歧。
此时他面具染血,直直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安静极了,丝毫没有管家话语中疯狂的样子。
在兆歧的周围是手持棍棒的郑家侍卫,面上隐约带着惧怕。
可能是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着,所以楚青琅走进来时无人看见。只有站在一旁的兆歧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了下头,而他的这个动作,也打破了宛若绷紧的琴弦一般的气氛,喧嚣中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忽高昂起来。
“给我把这个低贱的奴隶拿下!我看他就和他主人一样,都欠人调教!”
有人连忙上前,拽住郑章的肩膀小声劝:“郑兄!慎言!”
楚青琅被那分贝刺得耳朵一麻,下一刻就瞧见那围绕着兆歧的小厮上前,将兆歧的双臂扣住,压着他微微弓下了腰。
而兆歧却并没有反抗的动作,甚至是颇为顺从。
在郑章看来,就是他知道害怕了!
郑章肩膀和手臂上带着血痕,一张清秀的脸随着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而扭曲,只一心想给这个以下犯上的奴隶一个教训。
当时他们看见楚青琅竟然真的进去了后院,就意识到谢家很有可能是真的收下了他这个剑奴,就照着楚青琅长的那种样子,说不是床上的玩宠,是纯粹的奴仆,谁会信?
郑章估计这次就是他们的第一次了,尤其是他们在发现被留在院外的管家和戴着面具的奴隶之后,他们就愈发的确定了。
既然得不到美人,那他们过过眼瘾也可以啊。
郑章晃下扶着他的手,没有理会身边人的劝告,冷笑着站直,“怎么,小爷就是去看个热闹,你这贱奴也敢阻拦?来人,给我把他捆了,做成靶子!”
兆歧被架着绑在十字木架上,一张脸上只有下颌露出,明明是极为狼狈的形象,但是那平直的嘴角却显露不出丝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