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连惑什么反应?”韩破浮想出连惑吃瘪的神情,不由洋洋得意。
“他面上看不出来,只令仆役当场开箱数钱,不过看醉春楼仆役的态度,连惑公子应是不快。”丹曈看韩破痛快了他也跟着开心,不过一想到后面又有些吞吞吐吐。
“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
今日可真是诸事皆顺,韩破正扬眉吐气,一听还有后续不由拿书敲了一下丹曈额头,催促问道。
“然后连惑公子回赠了少夫郎一件物品……还有……”
“呸!他个贱人算得上哪门子的公……算了,我今日心情好不与他计较,等等,回赠?回赠了什么?”
韩破轻蔑地嗤嘲一声,目光忽的一警,落在半打开的布袋上。
布袋中是一书盒。
韩破眯起眼,他倒要看看连惑耍什么花招……
纸盒上的绸带被抽开,里面装着两册画集,他皮笑肉不笑地取出一册,只见书封装帧精致,面上用金粉赫然写着五个大字——《春宵秘戏图》。
而画册表皮不平,中间似乎夹着一物,韩破不屑地翻开书,书中绘着两个赤身裸体的人正在雅室颠鸾倒凤,女子丰乳肥臀嵌在男子怀中,两腿大张,性器相连。
韩破面色凝固住,这画上姿势竟与昨夜殷弱水和连惑的一模一样。
当然这还不能让他最感到难堪。
那书页中夹着一方沾了精血的素帕。
陈周朝的良家男子都点有守茎砂,在与妻主初夜交合射精时,精中带血,将这精血抹在帕子
上,表明自己是处男之身,才能得到妻主爱重。
这素帕的主人似乎是在嘲笑他,连醉春楼的花魁都如愿以偿的将初夜交给心仪之人,而他韩破的守茎砂还好好的在腹上。
丹曈也没想到书里竟夹带了这样物件,震惊地瞪大眼睛,连惑是怎么知道的?他又怎么敢?!
韩破脸色由红转青,双目死死盯着那帕子,怒火欲喷。
他一把将画册狠狠摔在地上,咆哮道,“连惑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他!”
说着他就要冲出厅堂,被丹曈抱腰拦下,“公子息怒!连惑阴险狡诈,您现在去怕是正中连惑下怀!”
大雨在此时倾盆泄下,纷乱的雨珠打在黛瓦上叮叮当当作响,雨势如瀑,外面干燥的青石径很快积起水氹。
现在出门只怕要被大雨浇得狼狈!
“我竟然被一个花楼男伎羞辱如此!!”
韩破望着天恨恨撤回腿,心中怒火依旧滔滔,他眼睛扫过桌案,只听清脆几声,弱水放在此处喝茶的一套雾青釉里红茶杯也被挥落地上,摔了个粉碎。
“少夫郎冷静!”丹曈赶紧将桌案上木盒抱起来,生怕也被牵连。
冷静,是要冷静!
那个贱人不就想挑起他的怒火,来挑拨他和殷弱水么?
韩破暴躁地踱步,来到窗边一把拉开窗牖,任由风卷着雨珠子扑打在脸上,经冷风一吹,他咬牙使自己镇定下来。
只要他还在殷府半日,连惑这个贱人就别想靠近弱水半分。
丹曈见韩破不再暴怒,走去他身后,低声安慰,“少夫郎先前再不好过,现在也是妻主承认了的殷家正夫,大夫郎刚刚更是把中馈交给您。而他连殷家大门都进不来,少夫郎与他有着云泥之别,何必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