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笙轻笑了一声,“周巡是个很会耍心眼的人,我建议的是,你最好找你哥哥聊一聊。”
她向关宏宇摆手,“我回家了,有事以关宏峰的名义联系我。”
吴邪又一次从睡梦中醒来,这次让他醒来的是怀里嗡嗡震动的手机,这个手机震动了许多次,来电显示也是同一个人,他不想接通,也不敢接通,因为他不知道接通后能说些什么。
他们之间只剩下了沉默。
他摸了摸胸口的口袋,想找一条烟,但是发现烟已经没有了。
到此为止了,他抽烟的习惯就到此为止了,这是他给自己的规划,最后一根烟在休息站抽完,他现在不需要抽烟,也不能再抽烟了。
王盟停下了车,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吴邪有些犹豫道:“老板,真的不接电话吗?”
吴邪摸了摸自己剃得光溜溜的头,心想最后见吴笙得时候幸亏她没有上来一巴掌抡过来,要是把假发打掉了那就尴了个大尬,按照吴笙的德性,她那时就算心里再怎么不爽也得先上来阴阳怪气我两句。
我真的不想让我们可能是最后一面搞成那个样子。
吴邪想起最后吴笙的那句话和那个眼神,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原来自己心脏还在那里,并没有变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他淡淡地说,“不用。”
他将手机扔到控制台上,手机在振动了两下后终于停止,前车窗的玻璃上折射出手机屏幕里的十五个未接来电都来自于同一个人——吴笙。
王盟看见了喃喃道,“老板你这样的丈夫,是很招老婆讨厌的。”
吴邪想笑,吴笙从不讨厌什么人或东西,她直接都是来恨。
随便吧。他想,我至今也没得到北京和沙海的消息,计划不会那么顺利,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他才能去谈那些爱呀恨呀的。
吴笙就会活下去的,她去上海也很安全,在那里没人敢动她,她应该安稳快乐的活下去,不要让往日的苦难再次将她卷进血海里才行。
车停在了山口,一个喇嘛牵着两批小矮马,等在山口的一个小卖部门口。
吴邪将一个信封递给王盟,“这是你剩
下的工资和这几年的红利,你被开除了,回去之后,把门关好,去找一份靠谱的工作吧。”
王盟因长途开车而面露呆滞和疲惫,他接过信封,喃喃道:“你不回去了吗?”
你不回吴山居了吗?
你不回你的家了吗?
吴邪看着面前巍峨的雪山,淡淡道:“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