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动摇了,便会尽可能去扫除障碍。
平等是双方的。
她不会只要求他,她也会要求自己。
处理掉婚事,她和贺连洲没有未婚夫或未婚妻之后,再好好谈谈。
届时,她会把一切告诉他,包括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所顾虑的事情。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祝夏指尖轻轻敲着手机侧面,屏幕里是她发出的一条讯息。
「是真的」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掌心不断沁出的细汗洇湿手机屏幕,上面的字开始变得模糊。
她抬起头,转而去望向车窗外,港岛繁华的都市夜景竟也染上了一层薄雾。
有温热的水滴顺着眼角滑落,流淌而下,于脸颊形成一道浅痕。
祝夏抬手揩过眼角,指腹蹭到液体,方才后知后觉。
不是手机屏幕变模糊,也不是港岛夜雾茫茫。
是她看向世界的窗口涌进了一波冬潮。
潮湿,阴冷。
纵使设想过很多次,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该有的感受和疼痛一个不落。
像是有把锤子一下接着一下,把钉子凿穿她的心脏,有种被刃风刮过的心悸而空落的难受。
祝夏右手拇指使劲掐左手的虎穴,指甲陷入皮肉,形成数道深深的月牙红痕,自心房蔓延出来的痛楚才缓和了点。
眼睛还是酸涩,她快速眨了眨睫毛。
“明天几点的飞机。”游风余光扫了她一眼,问道。
“十一点。”
祝夏嗓音略微沙哑,她咳嗽两声,才恢复正常,“你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回去。”
游风控着方向盘,食指和中指叩了两下方向盘,他思忖数秒,说:“明天告诉你。”
继续做丧家犬。
还是杀回游家。
影响他决策的因素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