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叫灯灯。”顾泽杬坐到方瑞雪边上。
灯灯被爸爸哄过之后就没再哭了,但眼角红通通的,大眼睛里也还蓄着水,嘴巴委屈地瘪着。
“这么可爱,也难怪小宴说椰椰的心被勾走了。”方瑞雪笑了,“太惹人喜欢了。”
顾泽杬也弯起眼睛,低头对灯灯说:“灯灯,奶奶夸你,你要说谢谢奶奶。”
不过灯灯连话都还听不懂呢,更别提说谢谢了。他攥着顾泽杬的衣服,懵懵懂懂地看向方瑞雪,眼睛一眨,存着的泪珠子就又掉下来,滑到了肉乎乎的下巴。
方瑞雪微笑地和灯灯对视。
而一直当着小护卫的椰椰,总算有了空闲和好久不见的主人撒娇了。它直起上半身,爪子搭在了方瑞雪的膝上。方瑞雪的注意力转移过来,莞尔着呼噜了几下椰椰的脸颊肉:“你在这里都当上小保镖啦。”
顾泽杬也夸:“椰椰真的好聪明,帮了很多忙。”
椰椰开心地“汪”了好几声。
情绪平复的灯灯正好到了喝奶的时候,顾泽杬去冲了奶粉,灯灯就在爸爸怀里认真咕咚咕咚。他喝奶不用大人操心,进嘴了就不会停下来,乖乖地喝完。
“真好带的宝宝。”方瑞雪看得喜欢,“想想我家那皮小子,丁点儿大的时候要求就高得不得了,只要是不喜欢的奶粉甚至奶瓶,就一口都不肯喝。”
方瑞雪的话有些出乎顾泽杬的意料。他以为方瑞雪单身,才会一个人在国外定居,但听起来她是有孩子的。
但别人的私事,顾泽杬不会追问。他笑着道:“不知道灯灯长大了会不会也变挑剔。”
毕竟灯灯还有个完美主义的爹呢。现在灯灯还小,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
喝完奶,灯灯心情也变好了,抓着奶瓶乐呵呵地笑,还跟椰椰用婴语和汪语“啊啊”“汪汪”有来有回地说了会儿话,好像真能听懂对方的意思似的,看得顾泽杬和方瑞雪直有趣。
不过灯灯的精力一会儿就消耗完了,窝在顾泽杬怀里开始打哈欠。顾泽杬起身去一旁哄他睡,没多久灯灯就陷入了梦乡。
为了方便照看,顾泽杬先放灯灯在客厅的小床里睡。
转过身,司宴从厨房里出来,朝顾泽杬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顾泽杬:“怎么了?”
“刚才小姨找我了。”司宴给顾泽杬看手机,上面显示岑茹和司宴刚结束五分钟的语音通话,“她和姨夫好像准备下周过来。我也不能和她说别来,你看怎么办?”
岑茹特意绕过顾泽杬直接联系司宴,就是看准了司宴不好拒绝。
顾泽杬听闻倒不觉意外,之前岑茹就有过想来看他的意思,被顾泽杬应付着过去了。
后来做完手术,难免憔悴,顾泽杬怕岑茹和顾启建担心,便没和他们视频。
当父母的轻易能察觉到孩子的异样,岑茹心里忧虑,执意要来也正常。
“没关系,让他们来吧。”
顾泽杬往客厅里看了眼,婴儿床围栏高,瞧不见正在熟睡的灯灯。
他本来就没有想瞒着岑茹和顾启建一辈子,不过是打算生完了回国再说,现在他们先过来,只是提前知道而已。
既然顾泽杬自己都没有顾虑,司宴也就放宽心,在岑茹和顾启建来的时候去了机场接人。
岑茹上了车后座,本想问司宴,杬杬怎么没有一起接机,却在看见另一侧的安全座椅时惊讶得忘了原先想说的话:“宴宴,你结婚生宝宝了?”
灯灯出生前司宴就买了安全座椅装上,但到现在为止只在出院那天用过,所以司宴都快忘了座椅的存在了。
“咳,”他有点局促地回答,“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岑茹狐疑。不是自家有孩子,干什么要特意装个安全座椅?
司宴含糊其辞:“小姨,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岑茹突然就有些惴惴不安。
与她相反,顾启建心大得很,一路和司宴谈得天南地北,半点儿没觉出司宴话里有话。
到家时,心神不宁的岑茹匆匆下了车。
然而走到了门口,她又莫名产生了怯意,不想按下门铃。
但顾泽杬早就站在窗边,看见了司宴的车。他抱着灯灯下楼,一秒不差地打开了门。
岑茹呆呆地看着顾泽杬颈边靠着的那张脸蛋,虽然因为刚睡醒,双颊红通通的,眼睛也还没全睁开,可这张脸放在顾泽杬的脸边,任谁都能看出来……
“杬杬……”岑茹的嗓音滞涩又发颤,“这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