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管家人叫‘先生’的情况。”
“我们这种情况不算。”时冬暖说,“除了我们这种,哪里还有……”
有。
时冬暖的理智打断了他的话。
理性给了他一个点燃感性的回答。
让他本平静的大脑瞬间水深火热地发烫——
情侣结婚成夫妻,不就是家人了?
丈夫对外管妻子叫“夫人”,妻子对外管丈夫可以叫……
“先生”。
时冬暖脸颊烧起来。
他怕是自己乱想,盯着韩嘉榆的表情看。
却见对方眉目微弯,眼神带着揶揄。
显然和他现在想的一模一样!
时冬暖用微凉的手心冰镇脸颊,低头暗想:
完蛋啦啊啊啊啊啊!
以后无法直视“先生”这个称呼啦啊啊啊啊啊!
韩嘉榆没再提起这件事,时冬暖便也自欺欺人地假装不曾发生过。
奈何春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风会过去,但留下的痕迹,会永远存在。
路过一个糖画摊,时冬暖指着一只精致的浮雕糖灯笼说:“韩先……”
生。
“……你看。”
突兀地吞了一个音。
时冬暖发现,自己居然叫不出这个称呼了。
路过一行纸龙灯,时冬暖指着那华丽的灯面说:“韩……”
先生。
“……你看。”
突兀地吞了两个音。
这回,连韩嘉榆都发现了,时冬暖叫不出“先生”这个称呼了。
“那怎么办?”韩嘉榆问。
貌似关心的语气,时冬暖偏偏听出了捉弄。
时冬暖没回答。
他只心里咆哮:
还不是韩先……韩……你害的!
幸而,没时间给他们纠结了。
距离八点不到几分钟,二人也离打铁花的表演广场很近了。
打铁花是豫晋地区的非遗表演,原理是将近千余度高温的熔化铁汁,用花棒击打到双层花棚上。
由于表演者多达十余名,花棚绑了烟花鞭炮,铁汁引燃坠落,会形成“火树银花”的壮丽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