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世界,好像片刻都离不开他。
时冬暖几乎一坐下就动不了,身体僵直疲惫到了极点,连手指都失去了感应。
他怔怔盯着那条美丽的花嫁,窗外的风扬起她的纱边,像是翻卷海边的波浪。
花嫁在呼吸。他也看着她呼吸。
花嫁的裙纱拨动。他就看着她眨眼。
大脑终于运转,手指重新有了力量,那时天色也已晚。
窗外的暮色像是厚重的眼纱,盖着视野,连花嫁都看不清。
时冬暖才注意到活动室里没有别人,大伙儿应该都提前彩排去了。
时冬暖也才想起和韩嘉榆的约定。
他穿花嫁的第一眼,应属于韩嘉榆。
电话过去,男人秒接,时冬暖问:“你在哪里?”
——“我在校门口。你呢?”
一切细节都兵荒马乱,偏偏又都能回归到恰好的时机。
时冬暖暗自庆幸,告知韩嘉榆活动室所在,便立刻挂断手机,借着月光,换上那套花嫁。
花嫁装饰繁复,幸而穿起来不算复杂。
时冬暖帮丁灵笙试样衣时没少穿过重工服饰,早已轻车熟路。
过膝白丝打底,套上超短安全裙撑。
主裙轻易上了身,他灵活背手缠紧绑带,将结尾的系带藏纱质蝴蝶结里。
紧接着就是配件,蕾丝choker,如瀑头纱,半臂左手套,不对称的右臂环……
然后时冬暖就盯着不知从哪儿掉出来的大腿腿环,陷入沉思。
时冬暖:“嗯?”
他低头捞前头的裙子,厚实的裙料堆成一大片,要抱起来完全占用他两只手。
坏!没有第三只手!
腿环怎么办!
叩叩。
活动室门响。
时冬暖捏着腿环,心一紧,问:“谁?”
门外传来熟悉的男声,低沉平和,“是我。”
明明并非不速之客,明明知道来者身份……
可直到一门之隔,时冬暖此时此刻,才突然紧张起来。
他攥紧手中的腿环,清了清嗓子,才回应:“门没锁,进来吧。”
把手旋开,门板打开,月光和男人一起闯进他视线。
韩嘉榆就站在门口,逆着光线,月色给其轮廓镀上了一层如纱的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