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静尧,显然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他竟然丝毫没有因为接下来的肢体接触,而流露出丝毫的紧张。
他向她逼近。巨大的影子被投到了墙面上,仿佛一个帝国大厦式的长镜头,缓慢,笃定,不容置疑。
她觉得自己也被他的影子笼罩了起来,或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攫住她。
年轻男人没什么温度地看着她。
他用拇指和食指,扣住黎羚的下颌,另一只手则不容抵抗地撬开她的两片唇。
温热的口腔,几乎是无意识地叼住了他的手指,像一只脆弱的珍珠蚌被打开。
“唔……”
尽管事先已经有心理准备,黎羚的眼眶还是立刻就红了,生理性的眼泪涌上来,一半是表演,一半则是本能的反抗,她用牙齿顶他、抓他的手,将身体当作武器。
这太微不足道,立刻就被对方按住。
冰冷的手指像一把钩子,深深刺进她的血肉里。他按着她的舌根,一点点地压下去。
钳制她的另一只手,则如鞭子后的甜蜜糖果,缓慢地抚摸她的脸颊和脖子,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
他一直在看她。
直到她弯下腰,用力地咳嗽,将药片全部都吐了出来。
他的手仍在抚摸着她的后颈。
微凉的掌心摩挲过皮肤,带着刺痛的甘美和温柔。
-
副导演一喊“卡”,这只手就从她身上移开了。
黎羚却还在盯着它看。
导演拍这场戏的时候,竟然真的没有戴手套。
不过,可能他也觉得很难受,所以一喊卡就去洗手了。
黎羚其实也想去漱口,但是没什么力气。这场戏对她的消耗更大。
她还是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趴在浴缸上一动不动,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一只盛满水的杯子,突然被递到了自己面前。
黎羚感激地抬起头,看到金大导演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自己:“漱口。”
?
太阳从西边出来是吧。
没想到啊,孩子长大了,懂得孝敬长辈了。
黎羚感动地接过杯子。
刚一伸手就差点被孝死了。
好烫。这水得有九十度了吧。
黎羚:“……”
“导演,一般人可能不会用开水漱口。”她心情复杂地提醒对方。
金静尧瞥她一眼:“消毒。”
黎羚:“……”
死猪才不怕开水烫,这边建议您先给自己消消毒哈。
她这么想着,余光突然瞥见了对方垂下的手。
这只手苍白、有力,指节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