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杨璐珑发觉到了马镖头的异样;大伙都在吹嘘着自己昨夜的‘战绩’,只有马镖头冷着张脸,一言不发。
“你看着好像有心事。”她来到马镖头身边,低声与她谈话。
“没什么。”她勉强的挤出个笑来。
“那……我能请你来参加我的婚事吗?”
“婚事……”回忆起昨夜的那段谈话,她又是一阵伤感,“不必了……我可能会没时间……”
“嗯……”邀请被拒绝,杨璐珑有些失落,或许是她提出的时机不对吧……只好尴尬的回到队伍里,不再跟马镖头提这件事。
回到了镖局,大伙拿到各自的工钱,个个喜笑颜开,押送重物还能毫发无损的回来拿到工钱,这些钱够他们快活好一阵了。特别是杨璐珑,沉甸甸的银两拿在手中,笑的很是开心;得赶快去置办成婚的东西了,要快些回家,但愿婉娘对自己的气已经消了。
就在她要离去时,马镖头突然喊着她,过来又递给了她十两。
“这是?”
“我不能去参加你的婚事,一点随礼而已。”
“可是这太多了……”
“不多,也是我的心意和歉意。”
“谢谢镖头。”
马镖头欣慰的拍拍她的肩,“要好好珍惜她……”
“嗯。”
杨璐珑拿着这些沉甸甸的银子,先找了工匠下了订做轿子的单子,最华丽的居然要五十两,她看着手中的这区区四十两,这顶上好的轿子是无缘了;就在纠结是否要再凑点钱还是买顶普通轿子时,杨璐珑突然灵光一现,想了个法子,用一点钱向工匠买了些比较好的原材料,再订做顶普通的轿子,之后再靠自己来改装改装。解决了轿子的问题,还剩下好多钱,是足够买剩下的东西了。
她学着小文那样跟商家们讲价钱,但没有小文那样的伶牙俐齿,都履履败下阵来,价格没有讲下来一分,甚至还有暴躁的老板嫌她麻烦,威胁着要是再纠缠不清就不卖给她了,不懂讲价精髓的杨璐珑吓得赶快把东西原价买下;好不容易有个老板见她这么执着,觉得她可能是真的钱不够,都要给她个便宜了,结果这愣子付钱时给老板看见怀中的银子,老板一转态度,甚至还骂她抠门。
以为还能剩下些钱的,结果就剩个二十文在手里。她站在市场路口,想着要不干脆把这二十文花了算了。
忽然一阵清脆的音乐传入自己的耳中,她循声望去,有个老人在卖可以吹的小乐器,那种陶制的埙。她好奇的走过去,问老人家这东西怎么玩,老人家热情的向她介绍起来,说要是她能买几个他就可以教她吹几段。
杨璐珑问他多少钱一个,刚好十文一个,她便买了两个。
圆圆的埙拿在手里,她跟着老人家的动作,手指在一个一个圆孔上堵住又放开,一段清脆有趣的旋律就这么出来了。
站在这熟悉的家门口,杨璐珑的心情很是复杂,一边不知该如何向婉娘提亲,一边担心婉娘还在生自己的气。深呼一口气,鼓起勇气,跨进大门里。
她刚迈进家门,来迎接的不是婉娘而是那只小土狗,它好似不记得她了,对着杨璐珑就是一阵嚎叫,凶得不行。
婉娘本就在院子里晒着药草,刚听到狗吠她便好奇的往门口望去,一看是那人,心中满是欢喜,笑容爬上脸;可是自己还没原谅她呢,想起她离开时的决绝,笑容又被收起来了。只是瞥了她一眼,就转身做自己的事。
“婉娘?”杨璐珑叫着她的名字。
没有得到回应,杨璐珑以为是她没听到,又喊了一遍;她还是不理自己,心想糟了,婉娘还在生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