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路秦川起身走到厨房,“家里有柠檬吗。”
“行,”孟礼脸色也很差,“有,怎么没有。”
餐桌清干净,摆上三样东西:盐罐,青柠碟子,伏特加,路秦川殷红的眼睛里透出笑意:“这就对了,来。”
这是俩人留学的时候跟老墨学的伏特加喝法,舌尖上舔盐,猛灌一口伏特加,接着往嘴里丢一块青柠果肉。
盐是咸的酒是辣的柠檬是酸的,酸咸苦辣在一瞬间袭上味蕾,全部冲到顶点,各不相让在舌头上打架,带给人关于酒精的最极致的体验。
路秦川赖好从小跟着路崭岩上酒桌,十几岁开始就能喝点,还好,相比之下孟礼是完全没碰过酒精,非常嫩,这样的喝法基本两三口包晕的。
但那是二十岁的孟礼,现在七八年过去,没道理还发晕。
要是还晕,那就不喝嘛,谁不晕谁喝嘛。
孟礼反手捞过盐罐撒在手背,冲路秦川挑衅一抻,到这地步谁怂谁是孙子,路秦川不跟他客气,一把拽过他的手腕嘴唇贴上去。
“靠,”孟礼不由自主一哆嗦,“嘛呢?你喝不喝,赶紧。”
路秦川依言张开嘴,先是门齿再是舌头,紧紧贴着孟礼的手背用力一吮。
这下孟礼更遭不住,胳膊不仅发抖还发麻。
结晶状的盐粒,真神奇,它们好像不是铺在他的皮肤上,而是长在路秦川舌头上,形成某种倒钩一样的东西,像某种危险的大型猫科动物的舌头,粗粝又细微的触感在融化之前仔仔细细在两人之间划过,他的皮肤他的唇舌一个逃不掉,都变得又咸又湿。
要是没记错,人的手背应该是尝不出甜咸的吧?怎么硬生生感受到一种灼热的味蕾刺痛?
感到高温,燎着发热,孟礼看见路秦川松开他的手,猛灌一口伏特加,喉结被吞咽的动作牵扯上下滑动,性感极了。
手背肆无忌惮发着烫,不想回答的问题还飘在客厅上空,孟礼闭闭眼,抢过一瓣青柠片塞进嘴里。
他的行径很没道理,一点不值得提倡,很浪费,他把剩下的青柠径直扔进垃圾桶,眼睛张着嘴唇也张着,猩红的嘴唇漆黑的眼,一眨不眨瞅着路秦川。
从他嘴里吃。
“过来。”路秦川大马金刀坐进餐桌椅,把孟礼拉到腿上两人面对面接吻。
青柠很酸,又酸又涩,本来孟礼对酸的食物还算有一些容忍度,可是该死的路秦川,捲着他的舌头狠劲往口腔深处拔弄,一点点果肉带来的酸被无限放大,碾得满嘴都是。
刺激太刺激,孟礼好多年没碰过高度数伏特加,被路秦川嘴里残存的一点酒液弄得上头,一时间沉浸其中,不停用舌头勾路秦川的舌头,又张嘴咬路秦川的下嘴唇。
他没有太收敛,是带着力道的,路秦川“嘶”一声,他松开嘴唇转移阵地,煽情地含上路秦川的喉结。
他的舌头真活真带劲,路秦川受不了,摁着他后脖子陡然一紧,他不甘示弱揪住路秦川的衣服领子,俩人你推我搡跌进沙发。
柔软的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格兰维尔垫子接住他们,包围他们,室内气温节节攀升,孟礼掣住路秦川的皮带扣。
这是?他清醒一瞬,这是他买的,去年还是前年买给路秦川的生日礼物,奇怪,怎么这么健忘?是哪一年来着?
不知道,他在路秦川身上耗费的年月太多,怎么也数不对、算不清。
算不清。
“哎!你手干嘛呢?”
孟礼一巴掌拍开,他想扒路秦川的裤子没得逞,反倒悄无声息被路秦川解开拉链。
“你多余问。”路秦川举起双手自证清白,甚至背到背后,和孟礼一躺一坐,各自盘踞沙发一角。
客厅里没开灯,他们两个的影子活像闹鬼,只是不知道哪个是小鬼哪个是阎王。很快两个黑影开始重叠,分不清你我他,融在一起。路秦川仍然背着手,俯下身,孟礼咽着气挺直腰。
啊,尝到了,之前他的舌头尝过lime和vodka,他的手背尝过盐,现在酸甜苦辣汇聚,七情上头,被尝到了。
不过,有暗暗的一股子甜味儿,是哪来的?
可能路秦川的嘴吧。
尽管孟礼很清楚路秦川这会儿心里可能发苦,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路秦川送到他面前的,永远只有甜。
后面孟礼没客气路秦川也没闪避,“咳咳咳咳!”路秦川喉咙里闷咳两声。
孟礼扬着下巴:“怎么着,五十度的伏特加呛不着你,我就呛着你了?”
路秦川咳完,喉头滚动两下子,没吐。
孟礼哑火,不自在地撇开脸:“你是真的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