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马镫,战马变得更加容易操控,骑兵与战马真正意义上合为了一体,战马的威力被彻底释放了出来,从而骑兵的杀伤力、攻击力都随之暴增。
在历史上马镫的发明要到东汉时期,项昌的出现却是将之提前到了眼下的秦末。
英布双眼灼灼发亮起来。
马镫这等简单又实用的战马配备,对于他这等顶尖战将来说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立时心头雪亮,同时对于战场上此物能够发挥出的恐怖威能,也是瞬间有所评估,情知项昌所言的确没有夸大。
“此物、此物是谁……”英布捧着那制作粗糙的马镫,以看绝世女子都没有过的痴迷眼神,不住翻来覆去端详着,口中迟疑询问道。
“此物,九江王还看得过眼?”情知英布完全看出了此物的价值,项昌语气带了一丝冷厉:“要是当日我父王两万骑军全部装备上此物,九江王认为他们能不能摧枯拉朽般一举突破韩信指挥的汉军重围,虎狼虐羊般突袭到你九江军中,将你九江军一举摧毁,将你这位九江王给阵斩当场?”
英布身躯猛然一颤,猝然抬起头来,看向项昌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头魔鬼,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惊骇。
“眼下,九江王对我当日所言,可还有怀疑吗?”
那怕眼下是深秋时节,天气清寒,站立一旁的项庄,无比清晰看到九江王英布额头瞬间一层细密汗水渗了出来。
项昌话语没有半分虚言,大楚骑兵原本就骑术精湛,操控战马天下无双,一旦配备上马镫,实打实的如虎添翼,战力倍增,打穿汉军重围,一举击溃九江军,谈不上轻而易举,绝对也是毋庸置疑。
英布缓缓站直了身躯,面色变幻不定,嘴巴张了几张,最终又什么话没有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要说,当日为什么不用,挫一挫韩信气焰,狠狠给汉军一个教训?”项昌“咯咯”一笑,“这等大杀器威力固然是大,但对于韩信那等天才名将来说,却只能用一次,因此自然要用在最重要、最关键的时候了!
刘邦与韩信集合六十大军围困我大楚,差点我大楚就土崩瓦解灰飞烟灭,这等洞穿九霄而难消的恨意,仅仅不痛不痒的败他一场又怎能够呢?不将之彻底打伤打痛,打得大败亏输,一想起来就浑身觳觫,却不是白白不负了这大杀器的威能?”
看着项昌眼神中无尽的疯狂与狞色,英布这位百战名将居然心头莫名一寒。
原本对于老爹派遣龙且灭了英布满门妻小,项昌还颇感歉疚,但今日自老爹口中得知了英布被封王的真相,并且他妻小被灭也是他反叛之后老爹的报复,加上他的妻小还是同样忘恩负义背叛老爹的吴芮的女儿及所生的孩子,项昌不仅歉疚一扫而光,反而一股怒气勃发!
而今回头来看,老爹对英布说句恩重如山是一点儿不过,但这厮呢,居然说背叛就背叛,毫无感恩。
好,既然是畏威而不畏德的无耻功利之徒,那却是容易了,狠狠将之震慑,继续捏着他的脖颈让他乖乖按照自己意图行事就是。
“九江王,像马镫这等大杀器,我大楚毫无隐藏展示给你,对你称得上是信任吧?”
英布点头,就要开口道谢,项昌陡然粗暴打断他,当着周围聚拢过来的众将的面,肆意嘲弄道:“行了,感恩的屁话就不用说了,咱们谁都知道,你的感恩所蕴含的真情量,还不如娼妇哄骗嫖客的鬼话!
霸王之所以敢将马镫给你,呵呵,你说,除了这马镫,我楚军还有没有别的大杀器了?”
面对项昌这般毫不客气的羞辱话语,英布狼狈不堪,却愣是不敢发怒,刚才针对钟离昧诸将的张狂跋扈消散的无影无踪,迟疑道:“还、还有?”
项昌仰头发出一阵大笑,上前轻轻拍打了几下英布的肩头,低声对他笑眯眯道:“你猜!
”
英布原本自然不认为大楚还有马镫之外的大杀器存在,但闻听项昌这话,倒是拿不准了,一脸惊疑不定。
“我有别的军务需要处理,就失陪了。
将九江王受伤的麾下送去伤病营医治。
护军都尉,接下来九江王就交由你接待了。
”
吩咐完毕,项昌与一百护卫骑兵将坐骑两侧的马镫给卸下来,让军械锻造营收回去,继续严密看守。
眼下这件大杀器还属于高度机密,大楚阵营中知晓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看到这一幕,无论钟离昧等大楚一干核心将领,还是英布这位九江王,都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在项庄这位护军都尉的监视下,对各自的护卫骑兵声色俱厉下达了禁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