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处长,怎么了?”技师小赵弯腰捡起手机,竖着耳朵想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林处长对临床来讲如同凶神恶煞,到底是什么人把林处长吓的手机都拿不稳。
林语鸣有些茫然,他下意识接过手机,但下一秒却又像手机是烧红的烙铁似的把手缩了回去。
目光透过铅化玻璃看向罗浩,林语鸣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早已老眼昏花,心生退意。
罗浩身披重甲,已经肉眼可见的虚弱。
但差最后一根血管没栓,他还在坚持着做超选。
那副倔强、不屈,就像是最后被洪水卷走的老友一样。
不干了!
d!
有什么好干的!
!
一瞬间,林语鸣有了撂挑子的想法。
“领导,您稍等。
”
林语鸣接过手机,言语尊敬,但声音却冷若寒冰,“罗浩在做手术,我这就把手术停掉去汇报工作。
”
说完,林语鸣按下对讲器。
“罗浩,手术……什么时候做完?”
虽然想撂挑子,但林语鸣本质上还是临床医生,和机关的那些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哪怕撂挑子也得手术做完,这种执念属于林语鸣三观的一部分。
只是
罗浩有些可怜。
何必呢,何苦呢。
渡人者不渡己,医人者不自医。
老话说得没错。
“林处长,马上就结束。
你放心,这次超选一定成功。
”
罗浩的声音虽然依旧阳光,但却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虚弱。
很明显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哪怕再年轻、再身强力壮,也扛不住失血1200l后披甲临阵。
“稍等。
”
林语鸣说完,把电话放到一边,一脚踢开气密铅门走进手术室。
“还踩线呢!
”
罗浩马上停止踩线,惊讶的看着林语鸣。
发生什么事儿了,大舅竟然直接闯进来。
手术的问题?不可能啊,整个矿总能做这类手术的人根本没有,大舅没这个本事。
罗浩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