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定国公府联姻,妻子又这般懂事贤惠,他当真有一种志得意满之感。
“沁姐儿成婚是大事,妾知道她的亲外祖一家如今过得有些落魄,无论咱们两家平日里走动是否频繁,此等大事,总不好出错。妾想着不能让沁姐儿难做,不若等日子临近前,给那边送些东西过去,待沁姐儿成婚时,也能让她脸上有光。”
姚沁的生母王氏,原也是高门贵女,只是可惜,当年景帝上位前,王家站错了队,所以景帝登基之后,王家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彼时,王氏早已逝去,即便是有威信侯府这么一门贵亲,王家也不好总是上门来求庇佑。
好在姚大郎犹记得外祖家的亲厚,虽不敢在父亲面前提及王家,但总会时不时地接济王家一些。
王家如今只余王大爷在朝为官,但官职不高,圣人大度,也只是夺了王太爷的官爵,并未再给予其它的惩治,故而这几年,日子也还过得去。
听闻如今王家小辈们读书尚可,且王大爷为人耿直谦厚,如今入了国子监为师,官职虽不高,好歹能占个清流的名声。
姚沁曾听母亲提过,景帝是位文武并重的明君,向来爱才惜才,相信过不了多久,王家总会有起复一日的。
姚沁一介女流,自然是无力去倾覆一个家族。
但她很是聪慧,知道如何为自己谋得更多的利益。
此时借着姚沁之事提及王家,便是想要提前在王家面前卖个好,日后纵然是王家不能飞黄腾达,至少,两家不交恶,还能给自己换来一个贤惠大度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姚琛明白妻子的意思。
所谓的送些东西过去,不过就是为了能让王家在给姚沁添妆的时候好看一些。
如此也算是全了这一场血脉亲情,还能让姚沁风光一把。
“嗯,你向来周到,倒是我没想到这一层。只是如此一来,委屈你了。”
佳宁县主看到他眼中的愧疚,心中微暖:“侯爷这话便是外道了。况且妾是沁姐儿的母亲,自然是要为她打算的。妾知道先夫人的嫁妆都是由母亲身边人管着的,如今沁姐儿婚事在即,妾想着侯爷还是跟母亲提一提吧,也好让沁姐儿早日上手。”
当初佳宁县主进门,老太太便担心自己的孙子孙女被苛待,所以直接将王氏的那些嫁妆都迁到自己库里,另外,那些个田产铺子,也都是她派人在打理。
时至今日,无论亏空盈利,都与佳宁县主无关。
她此时提及这些,也不过是想着让姚琛念她一个好,同时,也能让他看清楚老夫人是否真地一心为了那对孙儿打算。
果然,当天晚上,姚琛便去给老夫人请安,落座后便提及了王氏的嫁妆。
老夫人早在姚沁定下婚事之时,便知道早晚有此一遭,倒也没有太意外。
“王氏留下的那些嫁妆,我寻思着一分为二,一半给沁姐儿带走,另一半日后交给大郎媳妇,你以为如何?”
姚琛并不精于此道,只觉得这样也没毛病,点头应下。
殊不知,他离开后,老夫人则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能应付过去了。
佳宁县主既然提及了王氏的嫁妆,就不可能毫无准备。
几日后,姚琛休沐在家,正与夫人商议婚事相关仪程时,便有王家旧仆上门,痛斥侯府侵占旧主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