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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纸张色泽暗淡,斑驳褪色,竟然像是从坟头取来的一般——至尊宝当时心中便咯噔一声,心中生起了老大个疙瘩,解也解不开!
因为他分明看见了那黄符纸上凝聚的怨毒之气,盘旋不止,直追那惨死冤屈之人。
接着,那道士又从个匣子中取出两条壁虎,手起刀落斩下头来,将血水滴落在碗盏之中,文武笔在掌中一翻,饱蘸鲜血,在那黄纸上疾书起来。
书写完毕,他手在空中那迎风一摇,黄纸忽忽便燃了起来,道士微微一笑,朝着楼家众人解释道:“诸位静候,我这里便即刻开始作法擒那妖孽了,若有属鸡、羊、马之人,请转身回避。”
楼家中倒是没人转身,只有两个护院避过了脸去。
道士点点头,脚尖在那桶盖子一挑,把这黄符纸扔了进去,口中喝道:“请把二小姐带过来!”那楼康立刻转身到了旁边小屋,很快便扶了那楼兰出来。
只看这楼兰脸色苍白,双眼无神,似乎已经没了直觉,那长长的口涎顺着唇角滴落也不知道,整个人就像个白痴傻子一般。
独独有那头上的白色狐皮赫然,上面拖着黑色长发与白色狐毛混杂一起,风中微微抖动,飘扬不已。
至尊宝顿时感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戾气,就像尖针般扎得脑仁生疼——未等开口,脑海中天吴已经惊呼了一声,“好重的凶煞之气,好厉害的东西…喂,这是何等情形?”
他立刻便压低声音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秧鸡麻杆看他自言自语,心中也不知怎地就腾起了种说不出的惧意,却是不敢离开,只是呆呆伏在墙头,冷汗顺着额角就淌了下来。
这边说话,那边道士却未闲着,他伸手取出个坚木海碗,另一只手从桌下箱子中拿出活蛆一杯,蜘蛛、蜈蚣、蝎子若干放进碗中,然后又取了一瓶子淡黄色的尸液倒进其中,顿时听得那碗中吱吱嘎嘎无数细碎之声。
楼家之人顿时面露恐惧厌恶之色,都朝着那唐元望去,唐元咕噜一声咽下口口水,艰难开口道:“要不,再看看?”
楼大山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道士将这碗放在那香案之上,口中念念有词,又是无数的黄符撒将出去,点香焚烛,手中棒槌在那碗中一阵乱捣,将那碗中之物碾成浆糊——
“鸡血!”
立刻便有了楼家之人把雄鸡拎起割断咽喉,鲜血淋漓碗中,将那浆糊融成血红一碗——他叫人将楼兰带将过来,手中那血水朝着楼兰的头上猛然淋了下去!
顿时只听嗤嗤作响,那楼兰头上的狐皮顿时冒起了无数的白烟,头发和狐毛就如活过来一般,不住的自己抖动起来!
那道士猛然把桃木剑拿起,挑起一张桌上符纸,侧着剑背拍在楼兰头上,口中诵道: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敕令!妖魔外道急急如律令!”
啪啪啪连拍击下,猛然把那桶拿上香案对着楼兰,怒喝一声:“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形?”他喝得一声,手中桃木剑也就朝着那楼兰头皮和狐皮之间的缝隙插去,朝上面发力一挑——
“糟了!”正在此刻,至尊宝暗自叫了一声:“要出事!”
果不然,这一挑非但未如他所愿将那狐皮挑将下来,反而只听咔嚓一声,那桃木剑从中齐齐而断!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是咔嚓嚓几声响,香案上的香火蜡烛尽数断成两截,红绳也噼噼啪啪的碎成了无数!
阴风骤起,黑烟翻滚,院中忽然被一片无边的黑暗笼罩了起来!黑暗之中,但见无数猩红的眼珠,一对对的从周遭围了过来。
PS:清斯濯缨,浊斯濯足矣,自取之也!——出自于《孟子。离娄上》,意思是:水清就洗帽带,水浊就洗脚了,这是由水自己招来的。后面紧跟着的话便是: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
守宫:壁虎古称,又名蝎虎、盐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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