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温柔良善,连孤这种人都能尊重对待。
不过那是以前。
孤可是亲眼看到以前连蚂蚁都不敢踩、受伤鸟雀都不眠不休照顾的王姬,一怒之下要了宫人性命,因为那宫人偷穿她的新鞋。
”
他道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一闪而逝的怯意,直言道:“兴宁,孤已经不是你能用戒尺训诫的师弟,更不是无依无靠的质子!
孤是这片国土的国主。
孤要走的路就是正途!
”
宴安反问:“如何不该?”
宴安看着郑乔,只觉得不真切。
不顾天道人伦、礼义廉耻、孝悌忠信!
宴安无力揉着眉头:“好,臣识相。
不过,国主能否为臣解惑——为何那样对待王姬?”
至少不会后悔。
郑乔下意识哆嗦。
宴安听得额头青筋跳了跳。
他知道郑乔变化非常大。
还是那句老话——
宫人这么做的确是该死。
郑乔师弟怎么会变成如今模样?
辛、庚两国百姓又何其无辜?
大仇得报,为何还不肯放下?
宴安只想问——
给民间势力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头,哪里是宴安愿意?但不这么做,便要面临腹背受敌的处境。
这种时候,更不能放纵兵权给生出异心、养大野心的兵将,只能平衡打压!
“你也知道是浑水?”
宴安好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结庐守孝这几年,没少听到郑乔的消息,那些残忍手段,但凡是个正常人听了都要破口大骂。
宴安也没少在父亲墓前告状大骂,希望这些事情是郑乔受人蒙蔽做下的。
郑乔又笑道:“不过,无人在意这种小事,世人只记得王姬忍辱负重,为了辛国王室,她不敢死、也不能死!
我要她什么时候死,她什么时候才能死!
她做的事情跟我做的事情没有本质区别。
即便有,那也是小恶与大恶!
怎么,小恶便不是恶了吗?小恶能忽视能原谅,大恶就不能理解了吗?”
当他回头看的时候,冷不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