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怎的了?”
他收敛残余的轻松,凝神郑重,抬手凝聚文气,眨眼功夫心神便进入了那片残局。
书案前摊着一张干净的纸。
其中一人还是那个少年,另一人面目不清,但身材魁梧健硕,正贴着少年耳边暧昧低语,几乎将少年饱满耳垂含在口中。
沈棠摇摇头:“只干这么一回。
”
淡声道:“无人打搅,你我继续。
”
骤听沈棠叫喊,睡意飞了个精光。
他从事这行这么多年,也接过不少勾栏瓦舍的高价单子,接活的画师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其中不乏被人津津乐道的经典之作——有些含蓄内敛,有些热情奔放。
要么是极尽香【艳】,要么是极尽艳【俗】,画师恨不得将十八般画技都用上,花团锦簇,魅力勾人。
沈棠如蒙大赦,踩着风似的,眨眼就跑没人影,祈善不过垂眸再抬眸的功夫,视线只剩下她消失的衣袍衣角。
他只得苦笑摇了摇头,转身回屋。
没有补觉,而是坐回书案前。
沈棠坦然点头:“嗯,这有影响吗?”
待他将几张画全部欣赏完毕,吐出一口浊气,彻底服气了——这绝对是秘戏图高手!
“掌柜何时将画交过去?”
祈善不急不忙,口中从容道出一句言灵,白子于天幕下方凝聚,棋盘上的白军听从指令行动。
黑白二军互相杀戮的时候,沈棠骑着摩托找到昨日那家正光书坊,大老远就喊叫。
他相信他手中这几张画一旦面世,勾栏瓦舍那些头牌怕是会打破头皮来预约,不差钱!
又不是指名点姓找哪个画师画图,只要作品让人满意就行,谁画的无所谓。
“不是你画的?”
掌柜脱口而出。
当着沈棠的面也不好失态,只得佯装口渴喝茶,靠着冰凉的茶水将那股躁火压下去。
说着娇羞地低下头。
待他将画慢慢展开,仅一眼就被画中人攫取所有目光,一时间再也挪不开眼,连呼吸都无意识放缓。
画纸上是名俊秀中带着稚气的少年,他只身躲在花丛。
画者没有着重刻画少年的脸,几乎将所有精华都用在那张饱满且恰到好处的红唇上,让人忍不住想俯身贴近。
掌柜想了想:“无妨,能交差就好。
”
想他从事这一行业,什么天雷勾动地火的话本、秘戏图没看过,以为早已水火不侵,却没想到被几张一夜匆匆完成的画像破了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