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凝视着郑玥婷远去的身影,良久无语,一股深深的失落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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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天色渐暗。
向来门庭若市的林府如今冷冷清清,再也没有半个客人上门,整座府邸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之中,一切都仿佛披上了一层单薄的金装,于美丽之中透出些许孤寂和落寞。
“朝哥,你要去哪儿?”
蹑手蹑脚朝着府外摸去的林朝哥,被自己的二哥抓了个正着,一脸尴尬地回过头来:“我、我想去找长孙他们。”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着出门去鬼混!”林朝风看着三弟游移不定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大声呵斥道。
“我……我没鬼混,只是去找长孙打听爹爹的消息。”林朝哥无力地驳斥道。
“长孙无畏那几个,都无公职在身,一个个贪杯好色,整日游手好闲。”林朝风脸上露出不屑之色,“要说打听个花魁的消息,那的确是百发百中,但说他们能打听到狱中父亲的情况,鬼才相信。”
“你…不许你这样侮辱我的朋友!”林朝哥听他如此蔑视长孙无畏等人,脸涨得通红,怒不可遏。
“我有说错么?”林朝风并不退让,“如今父亲身陷囹圄,府中已经十分艰难,你还是赶紧回屋里呆着,莫要再出去招惹是非为好。”
“你说谁招惹是非!”林朝哥本就是个公子哥脾气,顿时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你又不是爹爹,凭什么管我,之前也是你让我不要出门,说是担心惹出麻烦,牵连到爹爹,我听了你的话,可最后爹爹还不是进了大牢!”
“回去!”林朝风脸色也不禁沉了下来。
“我不回去!”已经撕破脸皮,林朝哥便也不再顾忌,踏着大步朝门外走去。
林朝风望着夺门而出的弟弟,正在犹豫着是否要动用武力将他留下,却见原本已经踏出门槛的林朝哥忽然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似的,整个身体倒着飞了回来,重重砸在院子里的一颗盆栽之中,伴随着“咣”的一声巨响,将装着盆栽的盆子撞得片片碎裂。
“朝哥!”
见一道血线自林朝哥额头上缓缓流下,林朝风大惊失色,吵闹归吵闹,他却也容不得有人对自己的弟弟下如此狠手:“什么人?”
“桀桀桀!”
伴随着一阵怪笑之声,数名黑衣男子自门外闯了进来。
这几人虽然穿着黑色劲装,却并未遮住面容,大多身形壮硕,皮肤粗糙,眼中露出狠戾之色,望而可知皆是刀头舔血的狠角色。
“阁下何人,胆敢擅闯林府?”林朝风厉声喝道。
“某乃凉山杜凯,最近咱们山上闹饥荒,弟兄们腹内空空,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听闻林尚书掌管帝国户部,想来家中颇有存粮。”凉山匪徒杜凯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还请两位公子可怜可怜咱们,赏口饭吃。”
“哪里来的混蛋,敢打你林爷爷……”这时林朝哥已经从盆栽之中爬了出来,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忍不住破口大骂。
还没等他发飙,林朝风便伸手挡在他身前:“不知几位英雄需要多少粮食?”
“咱们山上人多,林公子马马虎虎给个三五百袋的,想必可以让我的这帮弟兄们支撑个几日。”杜凯狮子大开口道,“此外,弟兄们已经有多日未近女色,都是些精壮汉子,也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了,若是憋坏了出去胡乱行事,未免不利于帝都百姓的安危,还请林公子再赏赐十几名丫鬟,让我这些兄弟们早日成婚如何?”
“你…”林朝哥又要开骂,却被林朝风一把拉住。
“如今我父亲只是一介平民,不再担任户部尚书一职,家中的丫鬟婢女们也早已遣散,只怕无法满足杜大侠的要求。”林朝风已达地轮,却丝毫无法感知到杜凯的修为,心知对方实力定然远远超过自己,只好强忍怒火,和他虚与委蛇地拖延时间。
“没有丫鬟么?那也不要紧。”杜凯嘿嘿一笑道,“听说林尚书有二位夫人,生得俱是如花似玉,貌若天仙,虽然年纪大了些,拿来玩两天,也是不错的。”
被辱及后母,饶是林朝风性子沉稳,也不禁面色剧变:“住嘴,就凭你这凉山盗匪,也敢侮辱我林府长辈,还不赶快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几斤几两!”
“说起来,咱们凉山好汉之中,也有一些好男风的,两位公子生得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不如也随杜某一起回去罢!”杜凯哈哈大笑着,猛地伸手向林朝风抓来,身上同时散发出一股强大气息,瞬间笼罩在林氏兄弟身上,令他们无法动弹分毫。
天轮高手!
林朝风脸色又是一变,眼看着对方伸手抓来,却毫无抵抗之力,心中不免暗暗焦急。
“这位朋友堂堂天轮修为,却来欺负晚辈,未免有失体面。”
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传来,紧接着林氏兄弟二人只觉浑身一松,再次恢复了行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