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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雪停了,甄无语跟刘端待在工厂后门外面的时候,得到同事传讯人已经送到医院,初步检查四人当前都脱离了生命危险,正在持续资料。
虽然早前判断人不会死,但到底是医生的判断最有效,刘端松口气,回头看见变小的雪花轻缓零星飘落在蹲在地上的甄无语脑袋上。
这么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查起案来毫无形象可言——他正在用树枝戳一些冻结黑色小颗粒。
边上的陈廖也跟着蹲着,在虔诚学习。
“这黑疙瘩是?难道是线索?凶手留下的吗?”
甄无语:“粪便。”
陈廖:“。。。。。”
刘端一眼就看出这是动物分辨,“这么多,附近有雪兔窝啊。”
他从甄无语神色的微妙来反推这种生态现象的信息量,忽然眉梢微动,环顾四周,说:“雪兔胆小无比,能在附近筑窝,而且这粪便虽然被冻住了一些,但能留在表面,没被雪花掩埋,说明就在这一个小时内它们都还在附近活跃。”
“那么,起码这块区域外面没有动静——陈庆没逃出来,在里面就被罗洪抓住了,不然两个成年人搏斗肯定会有动静跟痕迹。”
“可是里面找遍了,没有罗洪跟陈庆的踪迹,也找不到那个面具人,他们三人去哪了?”
“这里也没雪地车的车轮印。”
好像一切都在厂子里发生跟结束,不影响外面。
但人不会凭空消失的。
总不能跟雪兔一样躲进地下吧?
那人到底在哪呢?
刘端:“我想到了雪灵夜行那个案子,木材堆积成篝火堆,像是古代火葬,詹局长躺在里面,被活活烧死,但又一动不动,周遭雪花铺盖,很厚,但没有留下任何脚印跟运输人体以及搬运木头的痕迹,就好像雪灵踏雪无痕之下用术法把人送进去烧死,你知道那会当地人说什么吗?”
“额,我忘了,你其实也不是长林人。”
甄无语其实不是本地人,他是转学到长林读书的,应该属南方人,对十几年前北方的事毫无印象,毕竟那会也才几岁,哪里知道这些社会大案。
所以他疑惑,但也不询问,反正刘端会自己说。
这人拿着一根烟,嗅了嗅,没抽,深吸一口气,将烟别在耳根上,才说:“他们说这是天葬,詹局长死后,案子就没有再发了,天葬祭祀,雪灵息怒。”
甄无语面露厌恶,“神鬼之说了无踪迹,但人的罪恶处处留痕。”
文化人骂人果然鞭辟入里。
“所以人只要作恶,总会留下痕迹,那三人到底藏在哪呢?也跟雪灵一样消失了?”
“天降风雪,虽然阻碍交通,但也做了时间的证人,不管怎么算,在这个时间点内如果要离开这个工厂,必须坐雪地车,也必然会留下痕迹啊。”
刘端苦笑,回头去看那地窖,“地窖里面彻底找过了?我再去看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密室。”
甄无语没有阻止他,顾自站起来,拍拍手,看了看辽阔幽深的山林雪海,说了两句。
“总觉得我也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笃定我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陈廖挠挠头,“你怀疑苏狸,是觉得她了解你,而且能掌控你吗?”
甄无语一怔,否认了。
陈廖:“那你找到了?”
这个警局没几个说话好听的人。
甄无语:“不,确实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