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无语跟陈廖都是年轻人,本来就不参与91年的旧案,甚至知道的都不多,面对曾经遇害的局长亲人质问,再多解释都显得累赘。
甄无语又是那样古怪的性子,所有在陈廖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这人看了看苏先生,又偏头看了看病床上的苏狸。
他说:“我不试。”
早已拿着高薪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的律师等人:“?”
甄无语:“以前的事,如果是那些警局的人有错,也不是我干的,我不管。”
苏狸笑了,“甄同学,万一警局没错呢?你这算不算屈服于权贵而折腰?”
这人,很怪,哪有这么说话的,她不是为给她妈妈伸张真相而回来的?
甄无语瞥她一眼,冷淡又克制。
“苏先生没有针对性骂我,这点不如苏小姐你直接。”
“打扰了。”
他直接撤退了,而陈廖作为警察,可忌惮这些律师了,主要吃的亏太多了,所以立刻跟上。
他们一走,门一关。
病房内只剩下了苏狸跟苏先生。
苏先生走过去,站在病床前,看着苏狸好一会,最后才说了一句。
“你不该回来,你妈妈的事,我不能让它再发生一次。”
苏狸皱眉,看向窗外,嘴角下压着。
“但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爸爸。”
————
医院中,甄无语步伐不快,但腿长啊,陈廖追得吃力,快跑了几下才赶上,埋怨这位苏先生实在强势,不像外表那么温和。
“能把生意做到那局面的,能有几个脾气温善的。”甄无语倒不是偏见,而是如今这个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竞争激烈得很,大浪淘金,猛龙过江,哪怕他是干刑案的,也从经济部门那边的同事们得知不少事。
有个性格极端的同事甚至说过这样一句话——但凡大钱,你要指望完全干净是不可能的,机遇,其实某些时候就意味着是当时法规还未健全的漏洞。
可你不能说人家犯罪,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性。
比如白木镇的木材生意,当年乱砍乱伐引发的脏事不知有多少,都能追究吗?
大雪一下,白茫遮盖,春来冬往,一切翻新。
但共同点肯定一致——这些过江且上岸了的大佬,一定足够聪明跟冷静。
他不知道这位苏先生是不是干净的人,但一定特别聪明。
跟他的女儿很像。
陈廖叹气:“好在苏小姐目前没有任何嫌疑,反而帮我们出了不少线索,若非她,咱们不一定能这么快查到这个进度,现在怎么办?”
屋顶滑翔转移,肯定入了山林,现在恐怕不好追踪了,虽然已经停雪了,但山林里面的环境比较危险,道路不通,人力跟物力都不能有效支持。
而且,最主要你也不知道人家往哪飞落啊,就没有类似雪地车这样的车辙痕可以查。
甄无语也知道难查,所以他不打算回鞋厂那边投入时间跟精力,让其他在那边的警员调查就好。
“如果那张宝利的目的是为了把我们引入调查91年的雪灵道旧案,那他现在留给我们的线索除了林宗三人,以及曾经的那些案宗资料,也只剩下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