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姒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些东西她一点都不陌生。
司父也来到了她的身边,“这些都是你母亲带着我一起种下的,我收获了一批又一批,按照她想要的做了提纯,我怕她哪一天回来想用的时候却找不到,都存放在木屋里。
”
他的眉头紧锁,眸子里被盖上了一层悲痛。
“后来,木屋都放不下了,我就拿回去放起来,收获一批,就做一批新的,再把旧的带回去,周而复始。
”
一年又一年。
直到如今。
顾清姒眼皮子一颤,抬头侧眸看着陷入回忆的司父。
身侧的手渐渐握紧,鼻尖一阵酸涩,眼眶红了起来。。。。
父女两人站在药圃跟前,久久沉默。
“爸,您怪过妈妈吗?”
顾清姒甫一开口,声音有些哽咽。
司父身子颤了一下。
扭过头,面对和最深爱那人有着八九分相似的面庞,眼神深邃而透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从未。
”
他说从未。
顾清姒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忽然就有些压制不住。
眼睛被一层水雾蒙住,喉咙哽的生疼。
司父上前一步将身高都已经和自己肩膀齐平的女儿揽入怀中。
一双大手在她后背抚慰着。
顾清姒身子绷紧了一瞬随即完全放松。
双手攥着他的衣服身子微微颤抖。
还发出了压得极低的啜泣。
看似镇定的司父也好不到哪儿去。
自小练武艰难他没哭,无故受伤也从没哭过。
家中长辈都说他们兄弟二人是情绪的极端。
若不是他偶尔会笑,家中都要以为他会不会是生病了。
活了半辈子,他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