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夏军护着的后方马车上,月璃一身白衣如仙人落入凡间,他坐在马车顶上,双脚赤裸,手腕和脚腕都缠着银色的铃铛。
这是布南依给他绑上的。
蛊王的力量加上铃铛声音,能更好地更大范围的控蛊。
马车内,精致雪白的小姑娘抱着黑猫走出来。
“月璃,拜托你了。”
她对坐在马车车顶的少年说。
月璃垂眸,对上小白黑白分明眸子,眼眸弯了弯露出笑意。
他摇晃了下脚,雪一样的足腕上银色的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明明很轻,但却像是波浪一般以他为中心散开,被风吹到了很远的地方。
被大祭司等人操控的蛊虫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虽然时间很短,但却让那些黑蛊族人变了脸色。
大祭司的脸色最为难看,扭曲且透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一个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滴入瓮中,从里面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在一声声诡秘的笛声中,所有蛊虫都更疯狂了起来。
但很快,空气中一股甜腻的香味散开,同时伴随着的还有那铃声。
铃声不及笛声声音大,却成功干扰了控蛊的笛声。
月璃紫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大祭司等人的方向。
他记得的,那些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无数伤口,抢走的血液,以及给他喂下的让他痛苦的药。
月璃是单纯,性子如猫,但……猫也是记仇的。
他微微启唇,无声地吐出一个字。
‘杀。’
所有蛊虫都已经不受控制了,大祭司所在的黑蛊族脸色惨白。
有胆小的甚至直接丢下了笛子,转身疯狂逃命。
这一刻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蛊虫反噬会有怎样的后果。
它们会密密麻麻地涌上来,一点点地啃噬他们的身体,不留一滴血液,在短时间内以最痛苦的方式被杀死。
他们是养蛊的人,用活人养蛊的时候就清楚地知道那些痛苦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承受得了的。
这些人恐怕从未想过,那些他们用来折磨别人的手段如今会尽数落到自己身上。
大祭司此时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人了,因为他也是在亲自意识到蛊王有多恐怖之后逃跑的其中一人。
可惜,他们跑得再快也不是那些被他们亲手培养出来的蛊虫快。
铺天盖地各种各样的毒虫涌向他们,落后的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身体的各个角落就都被各种蛊虫钻进去,不过几息的时间再没了生息。
但蛊虫还没有停下来,它们还在继续追。
一个,两个……
最终,大祭司也被追上了。
那些被自己亲手养大的蛊虫爬上身体的瞬间,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不!凭什……”
最后那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来,他就只剩下一堆破烂的衣服落了下来。
大夏军队远远地看着并没有上前追击,蛊虫太残忍恶毒,也恶心极了。
但这是南诏自作自受,大夏没有任何一个人同情他们。
他们的无数战友,也是死在了这些恶心的虫子中,这次该轮到他们自己尝尝这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