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汐正琢磨着要不要抓紧时间也去一趟兽医站。
路那头,方小树已经一步三回头地领着非要自己走路的猫回来了。
它精神不太好,看起来比平时状态萎靡许多。
但一见到周云汐,它登时又精神百倍地加速朝她跑了过去。
周云汐顺势将它抱进怀里。
猫自觉又熟稔地调整好姿势,趴在她肩上昏昏欲睡。
方小树对此习以为常,但还是忍不住唉声叹气:“让我抱一下怎么了?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至少让我摸一下也行啊!”
晚上还得拍戏,周云汐赶时间,索性趁着吃饭的工夫多问两句。
穷山僻壤也没什么好挑的,都是随行厨师统一做饭。
方小树挑食,没怎么下筷子,一个劲儿地跟周云汐念叨。
小猫的病来得突然。
周云汐下午开拍还没一会儿,猫就开始咳嗽,咳嗽着咳嗽着精神也不太好,昏昏欲睡地趴在那儿不动,还有点哆嗦。
方小树觉得不对,想摸摸它看看情况。
不太精神的小猫还是很有力气地推开了她,并附加龇牙咧嘴警告表情。
它难受,又不敢真下口咬,只能把自己彻底蜷成一只毛球。
方小树最后是趁它昏睡过去,将它迅速转移进了临时找来的纸箱。
惊醒的猫不安地在箱子里挣扎。
方小树实在没办法,只能拿周云汐会担心来安抚它。
猫才总算没再闹腾下去。
兽医站的医生年纪轻,动作利索,很快就明确出来它是发烧了。
就是它死活不愿意打针。
两个人围着一只猫在诊疗室里上蹿下跳半天,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医生给开了药,说要是没用再去打针。
明明都烧得神志不清了,猫还是不乐意让方小树抱着,宁愿自己歪歪扭扭走了一路,也不肯让方小树有任何可趁之机。
——它甚至吃一堑长一智,深刻记住了方小树是怎么把它弄进医院的。
方小树恍然间觉得,这只看起来的很乖的猫本质上简直就是另一个周云汐。
任性、死倔,只在特定的人面前装乖。
……天可怜见,这种特质的生物她居然认识两个。
方小树想想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得体贴地嘱托:“你记得多看着点它的温度,一直退不下去可得带去打针,不能惯着!”
说到最后,她颇为促狭地看了小猫一眼。
猫才懒得搭理恶趣味的人类。
浑身滚烫的它蹭着周云汐冰冰凉凉的肌肤,像是会上瘾似的,一刻也不愿意撒爪。
周云汐捏了捏它的耳尖。
耳朵尖都在发烫。
更别说它贴在周云汐颈边的肚皮了。
周云汐头疼地将它挪开一点,轻声笑它:“怎么这么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