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彻点点头,说道:“放心。”
两人说完后,便各自分头前去安排,不一会,五百老卒与共计六千士卒在校场集结完毕。
章义也不啰嗦,只是挥了挥手,就有老卒按照之前安排好的,进入队列中充任火长队正旅帅校尉,把整个军阵中的骨架搭建了起来。
随后章义也不啰嗦,只是命身后一名部曲挥动手中旗帜,队列中一部分携带认旗的队正们便开始向右移动。
那些士卒还不知这是何意,纷纷停在原地观看,却不想那些充任火长的老卒们一言不发,举起未出鞘的横刀就砸了下来。
士卒们突然被打,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性子的便想要反抗,却被老卒一个一个打翻在地。
终于有机灵的看了一眼右侧早已经移过去的老卒,才发现问题,于是便连滚带爬的也跑了过去。
有一人动了起来,其余人见状也开始动了起来,一通乱糟糟的动作后,章义总算是将自己需要的三千士卒从散乱的队形中分了出来。
随后章义便让士卒席地而坐,由前方的校尉向队列中喊话,询问是否有不会骑马的。
连续几次询问,竟然没有一人应声。
章义又让校尉们询问没有马匹的有多少人,却没想到全都站了起来。
此时裴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章义身后对他说道:“马匹不足数,只有两千多。”
裴彻皱着眉头想了想,便说道:“两千就两千,我让老卒把多出的两匹马都给他们配上,拼上这一次。”
随后裴彻又下令所有士卒一队一队前去领取马匹,等到马匹领取完,天色已晚。
裴彻看了一眼,突然又说道:“要不明日再出发吧,老卒们还好,可是剩下的士卒平常日都难吃多少肉,这兵灾半年更是见不到一点油星,怕是有雀蒙眼(夜盲症)的。”
章义咬了咬牙说:“我们的士卒没肉吃,他坞堡中的就能吃上肉?再者说了,朝令夕改可不是好习惯,你只管守好城,我去去就回。”
随后章义召集所有校尉下达军令,再有校尉层层传达到每一名士卒后,三千骑兵就乱糟糟地出城去了。
出城后的三千骑根本谈不上队形,好在地形平坦,章义索性也就顾不上那许多,只吩咐了一句天黑不许打火把,所有人衔枚,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大队骑兵跟在章义身后,拖出了足足数里,不过行进了五六里,负责收尾的老卒便收拢了百余人。
章义也不管这些,只是带着十一名部曲向东一路疾行,等到提前放出的斥候称离着坞堡只剩十里时,章义身后的骑兵已然已经跑丢了一多半,只剩下了千余人还在身后。
看着身后一个个气喘吁吁的士卒,章义也不管他们还剩下多少力气,便下令老卒传达命令给身后所有人,然后给马蹄包上麻布,又包住马匹的嘴巴,便牵着战马开始悄悄行进。
此时章义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农田,一旁还有隐隐发出光亮的几间土胚房。
章义担心被发现,便下令一个队悄悄摸了上去,准备控制那片农田边上的房屋。
却不想这些新募士卒一个个从未一夜骑行过这么远,走路时都是岔开腿走路,生怕再磨到裤裆,因此刚一靠近房屋,就有几个士卒不小心打翻了外面的陶罐。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刚打开门要出来查看,便被大头的老卒一脚踹进屋里,随后一群士卒一拥而上,才发现屋子里面只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小孩,而那个小孩手里面,却拿着个铜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