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长斩钉截铁地说:“没错,在这事上我完全可以这么肯定。”
杨建刚接着又问:“听说你们局里不久前进行了人事调整?”
陈局长点头道:“对,这是根据上级安排做了一定的调整,不过只是小调整,一位副科长升为正科长,一位正科长升为副局长。”
杨建刚问:“听说程钰琦很有希望升为副局长,结果没有如愿,这里面的原因,你清楚吗,陈局?”
陈局长答道:“略知一二,不过这晋升之事比较复仇,我不细说你也清楚。说实话,我是很欣赏程钰琦的,也极力推荐她。可我毕竟只是个局长,在干部提拔方面只有推荐的资格,没有决定权,提拔谁,不提拔谁,得由市里领导来决定。在这事上,我真是力不从心。”
杨建刚问:“据你了解,程钰琦得知没被提拔,情绪怎么样?”
陈局长喝了口茶说:“开始有点情绪,也单独找过我谈了回,在我的劝导和安慰下,她的心情好转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杨建刚说:“不过,她丈夫说,她心情很郁闷,很痛苦,这……”
陈局长眼里闪出丝诧异,难以置信地说:“这怎么可能呢?没错,程钰琦性格是有点儿内向,不过还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应该不会为这事耿耿于怀,闷闷不乐,再说两年后还有机会,而且很大。还有就是,这段时间她心情一直不错,跟同事说说笑笑,挺开心的呀。”
杨建刚问:“程钰琦丈夫认为,他妻子是因没得到提拔重用而过度郁闷和痛苦,最终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笑话,这怎么可能?”陈局长不假思索地说,“就程钰琦那冷静而又好强的个性,怎么会自杀呢?不会,绝对不会,我敢打包票。”
舒畅试探似的问:“这么说,程钰琦丈夫撒谎了?”
陈局长慎重地说:“可能是撒谎,也可能是不了解自己的妻子。”
舒畅不解地问:“他们可是十多年的夫妻,怎么会不了解呢?”
陈局长异样地笑了笑:“有句话说得好,有的人相见如故,聊一阵子就互相了解,而有的人同床共枕,就算朝夕相处一辈子,也无法完全了解对方,所以说这了不了解,跟时间长短没有绝对的关系。”
“陈局说的对。”舒畅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又问,“这么说,韦医生是不怎么了然自己的妻子,甚至他们夫妻俩的感情不怎么样?”
陈局长答道:“这事我就不大清楚了,我跟程钰琦只是同事。”
杨建刚故意自作主张地说:“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陈局长脱口而出:“应该是这样吧。”
杨建刚脸上掠过丝笑,问道:“陈局,你应该了解些情况吧?”
陈局长迟疑着说:“这怎么说呢,这种事我是不能瞎猜的。”
“那就把你了解的情况告诉我们吧。”杨建刚郑重其事地说,“陈局,这对我们破案相当重要,我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局长考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好,那我就把知道的跟你们讲讲吧。其实,程钰琦与她丈夫韦承辉的感情一直都不错,只是最近这一年出现了问题,时不时闹矛盾,吵架,搞得她心情不怎么好。”
杨建刚问:“那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陈局长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问过她,可她没告诉我。”
杨建刚试探着问:“依你看,他们夫妻间的问题会出在哪儿?”
陈局长把脸一肃:“你们可是警察,不清楚的事,我是不也对你们说的。再说了,我这人不喜欢瞎猜,更不会乱说话。”
舒畅突然插句:“会不会跟婚外情有关呀?”
陈局长认真地说:“程钰琦同志是个生活检点作风过硬的女人,在这方面肯定不会出问题,我完全可以向你保证。”
舒畅继续猜测:“要真这样的话,出轨的就应该是她丈夫了。”
陈局长严肃地说:“我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乱猜测的好。”
杨建刚朝舒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顺着这个思路推测下去了,尽管他也暗自认为这是一个寻找线索的好办法。
舒畅会意,就不再往下说,扭头看向门外。
这时,顾晓桐手里捏着张A4打印纸走了进来,先向陈局长问了好,然后把纸递给支队长:“杨队,这是从程钰琦办公室里拿来的。”
陈局长好奇地问:“呃,你们要这纸干什么?”
杨建刚一边对着纸看,一边回答:“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被害人的遗书,是打印的,因此要确定这纸到底是出哪儿来的。”
陈局长恍然道:“我明白了,你们是想从纸上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