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承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抬眼看着杨建刚,低声说道:“警察同志,事实跟你说的一样,我不想再重复了。”
杨建刚严肃地说:“这是审讯程序,你必须陈述你的犯罪事实。”
韦承辉默然半分钟,轻叹一声道:“好吧,那我就随便说说吧。”
杨建刚提醒道:“不能随便说说,你必须陈述得具体详细。”
韦承辉点了点头,语调沉缓地说:“两年前我跟我妻子感情就出了问题,她不再像过去那样爱我,我也不像过去那样喜欢她,我们彼此都变得相当冷漠,甚至无视对方的存在。我问过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不是外面有人,她只否定自己没有红杏出墙,其它原因没有解释。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改变和冷淡,甚至连原因也懒得问。”
杨建刚问:“就因为这样,你才搞婚外情,是不是?”
韦承辉答道:“是,就因为我妻子冷落我,不再爱我,使我在感情方面很失落,在生理方面也得不到满足,所以我才会寻找新的感情。李悦然是我们科的护士,一直跟我有交往,关系很不错,又没有结婚,因此我便开始追求起她来。尽管她性格开朗,大大咧咧,但在感情方面很认真,考虑周到,直到半年前她才接受了我的感情。”
杨建刚问:“你跟李悦然交往时,你妻子知道吗?”
韦承辉答道:“知道,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吃醋,更没有大吵大闹,只找过李悦然聊了两回,对她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其实,我也猜到她会这样,因为她已经对我没有了感情,根本就不在乎这一切。”
杨建刚不解似的问:“既然程钰琦不爱你,对你没有感情,那她为什么不同意跟你离婚呢?”
韦承辉苦笑一声道:“她可以不在乎我,但很在乎对我的报复。她死活不愿意跟我离婚,就是要借机报复我。我离不了婚,就不能跟李悦然结婚,就不能如愿以偿,会痛苦的,而她恰恰就希望看到我这样。她咬牙切齿地说过,她要看到我一辈子痛苦,看到我生不如死。”
顾晓桐插话:“如果这样的话,那她也会很痛苦呀?”
韦承辉摇摇头:“不会的,因为她已经不需要爱情,不需要男人,不需新的婚姻和家庭。她已经把一切都寄托在事业上,寄托在仕途上。也许你们无法理解她,甚至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事实就是这样。”
顾晓桐说:“就算是这样,那她也得顾及自己的女儿呀。”
韦承辉说:“程钰琦生前说过,她不肯跟我离婚,除了想报复我之外,就是想保护女儿,不让女儿因父母离异而受到歧视,而陷入到痛苦之中,还有就是怕影响女儿的学习。这一点,我能理解。”
顾晓桐点点头:“毕竟是个位母亲,这样考虑也很正常。”
杨建刚问:“程钰琦不答应跟你离婚,你便起了害死她的念头,因为只要她一死,你就可以堂堂正正和李悦然结婚了,对吧?”
韦承辉叹口气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可又实在没别的办法,只好铤而走险了。程钰琦不答应离婚,也不愿意同我和好如初。李悦然又逼着我离婚,否则就跟我分手,而且还要一大笔补偿费,要是我不给,她就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好让我身败名裂。两方夹击,我实在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说罢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痛苦不堪。
杨建刚说:“韦承辉,请着重讲讲犯罪过程吧。”
韦承辉回想了下说:“一个礼拜前,我跟程钰琦又谈起离婚的事,我真是跪在地上求她,可她就是不答应,还狠狠地羞辱了我一番。从那一刻起,我就横下心要除掉她,好顺顺利利跟李悦然结婚。我先买好了地西泮,取出一定的数量研磨成粉状,放在我书房的抽屉里。那天晚上,我做完了手术后回到家里,见程钰琦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对我非常冷淡,就咬一咬牙决定采取行动。于是,我趁她上卫生间的时候,将准备好的药放进她的杯子里,然后就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吃面条。等她进卧室昏昏沉沉睡去了,我便戴上手套,将那封事先准备好的遗书放到床头柜上,跑到厨房打开了煤气阀,然后离开了家。”
杨建刚问:“离开家后,你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