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桐补充道:“准确地说,是唯一的亲人,因为她丈夫去世了。”
刘小芸默然会儿才说:“丧子之痛确实难以用金钱弥补,这我清楚,可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我们想让她儿子回到她身边,也无法做的。我想,她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杨建刚说:“道理不难明白,但要做到这一点就很难。也许表面上陈艳玲并不怨恨你丈夫,但内心深处痛恨你丈夫。”
刘小芸说:“或许是吧。可我认为她不应该这么做,因为我丈夫不是故意的,而且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杨建刚说:“你们付出的只是金钱,可陈艳玲的儿子付出的是生命。也许在陈艳玲看来,这是不公平的,是无法接受的。”
刘小芸说:“没错,之前陈艳玲的确有这种想法,她说她儿子付出了生命,而我丈夫只付出了钱,生命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可钱没了还可以挣回来,因此这种赔偿是不公平的,是令她难以接受的。”
杨建刚问:“那陈艳玲当时有没有说过什么过激的话?”
刘小芸回想了下说:“说过,她说过要我丈夫拿命赔她儿子的命。”
杨建刚问:“这话是在什么时候说的?”
刘小芸答道:“刚出事的那会儿。当时,陈艳玲情况很激动。”
舒畅插嘴说:“那只是气头上的话。”
顾晓桐说:“就算是气头上的话,也能说明陈艳玲有多恨王医生。”
刘小芸说:“不管陈艳玲有多恨我丈夫,我也能够理解,并且会原谅她,毕竟她的儿子是在我丈夫的卫生所里死去的。”
杨建刚问:“后来陈艳玲有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刘小芸想了想说:“没有。等事情处理完后,陈艳玲就什么也没说。不过,看得出她仍然很伤心很痛苦。这可以理解,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内心一定很痛苦很悲伤,何况她除了这个孩子什么也没有。”
杨建刚问:“近段时间,陈艳玲找过你们夫妻俩没有?”
刘小芸摇摇头:“没有,从处理完事故后,她就没有再找过我们。原先担心她会没完没了地闹,谁知她居然不闹了,只是也不跟我们交往,就像陌生人一样。我们夫妻俩想帮她点什么,可她不肯接受。”
杨建刚问:“你有没有感觉到陈艳玲依然恨你丈夫?”
刘小芸答道:“从表面上看不出陈艳玲在恨我丈夫,但我清楚她仍然在心里恨我丈夫,因为她认为是我丈夫在治病过程中出了问题,才导致她儿子死亡。事实是,我丈夫在治疗过程中没出任何问题,而是他儿子有先天性疾病。警察同志,这有医学证明,不是我乱说的。”
杨建刚问:“也就是说,陈艳玲仍然恨你丈夫,对吧?”
刘小芸答道:“我是这么认为的。”
杨建刚问:“那你是不是认为陈艳玲会报复你丈夫?”
刘小芸答道:“这我不知道。陈艳玲本来就是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孩子死后更是一天到晚不说一句话,所以根本不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什么。不过,她这人心肠倒是挺不错的,平时连只蚂蚁都不愿意捏死。还有就是,她胆子小,连只鸡都不敢杀。”
杨建刚问:“你的意思是说,陈艳玲胆小,心肠又好,就算她心里恨你丈夫,也不会行凶的,对吧?”
刘小芸忽然明白过来,问道:“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怀疑陈艳玲害死了我丈夫?”
“对,我们确实把陈艳玲列为怀疑对象,因为她跟你丈夫有过冲突。”杨建刚点点头,接着又问道,“刘老师,你认为有没有这种可能?”
刘小芸眼里露出惊诧之色,喃喃地说:“以我对陈艳玲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再说了,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她就没来过卫生所,怎么要机会投毒害死我丈夫呢?”
杨建刚问:“这么说,白天陈艳玲没去过卫生所?”
刘小芸答道:“以陈艳玲的脾气应该没有去过,不过上午我一直在上课,直到送饭的时候我才去过卫生所,当时我没看到过陈艳玲。”
杨建刚说:“这也就是说,你不能肯定白天陈艳玲没过去卫生所,不能将这种可能性完全排除。”
刘小芸说:“警察同志,你们可以找李护士问问。”
杨建刚说:“我们已经找过了,李护士也没有看到过陈艳玲。”
刘小芸说:“这跟我猜测的一样,陈艳玲没有去过卫生所。”
杨建刚说:“没看见,并不能确定陈艳玲就没去过卫生所。”
刘小芸诧异地盯着杨建刚问:“这么说,你还是怀疑她?”
杨建刚说:“到目前为此,我们没有找到证据证明陈艳玲与本案无关,所以还不能将她从嫌疑人当中排除。非但如此,她还是我们警方唯一的一个嫌疑人。”
刘小芸说:“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应该马上把陈艳玲抓起来问话。”
杨建刚说:“我们警方抓人是要建立在一定的证据上,现在来找你问话,就是想更多地了解情况,获取一定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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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芸说:“警察同志,我要说的都说了,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至于陈艳玲是不是害死我丈夫的凶手,我不敢肯定,不敢乱说,因为我没有证据。不过,以我对陈艳玲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