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秦新月坐在病床旁。
魏庭西斜着眼看她,“你能坐远点儿吗?”
秦新月抿了抿嘴,“叫我来又让我坐远点,我回加拿大,够不够远?”
“不是,”魏庭西急忙解释,“我脖子动不了,坐近了我看不见你。”
秦新月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噗嗤”一笑,起身坐到远处的沙发。
魏庭西斜着眼睛,之前还能看见半张脸,这下连头发丝儿都看不见了。
“你还是近点吧,远了更看不见。”他说。
“你怎么这么烦!”秦新月嘴上抱怨,却还是走近,这次没坐下,直接站着,魏庭西正好能看见她。
“新月……”魏庭西开口。
“别这么叫我,”秦新月说:“别扭死了。”
魏庭西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见她要挣扎,顿时握紧,“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秦新月没回答,算是默认。
哪怕之前想了无数遍这样的结果,现在的魏庭西受到的冲击仍旧不小。
他吸了口气,“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当时被下了药,没什么意识,当然我知道道歉也挽回不了什么,但是对不起三个字还是得说。”
秦新月别开脸,手还在他掌心里握着。
“当时为什么不等我醒过来?”魏庭西问。
其实问出来,他自己也大致也知道了答案。
那时候两人都年轻,他们俩的相处模式,是极为别扭的,谁也不服输,就连平时的联系都计较是谁先开的口,吵架之后是谁先低头,非要争个输赢。
秦新月也明白,那时从未提及过爱情,维持着“订亲”那种既定模式,谁都没往前走一步。
突如其来的一夜,她怕,她怕这样的方式让她落了下乘,更怕他是被这样的事情推动,被迫走向了下一步,而不是感情到了之后的水到渠成。
当年她太骄傲了,那样的婚姻,她宁愿不要。
可谁也没想到,一时的退缩竟让别人趁虚而入,造成了八年的分离。
魏庭西想起身,刚一动又疼得放弃,死死咬牙等着那阵疼痛过去,这才道:“我们结婚。”
“谁要跟你结婚?”秦新月一下子抽出手,“你说退婚就退,你说结婚就结婚,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魏庭西默了默,“那你说,你说怎样就怎样。”
“我说我要回去睡觉,过两天回加拿大。”
魏庭西默了默,“你哪儿都别想去,好好在北城呆着。”
“凭什么?”秦新月分毫不让。
“凭我是孩子他爸。”
可以是因为感情,但不能是因为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