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正仁在竹中武的保护之下得以安全离开日本,这才有后来的港岛双花红棍的传奇。去年底,原青男得到消息来香港追杀不成,却反而死于非命,与此同时,竹中武终于坐上了组长的宝位,他当然要找个替死鬼为立花顶罪,洗白掉山口组对立花的追杀。
以竹中武的地位,谁再敢反驳,便也再没有人敢议论上代组长遇刺的事。
十几年来,一个锋芒隐藏,一个韬光养晦。终有今天日本黑帮二雄相聚的场面出现。
但靓坤怎么会知道这两位大佬之间的过去故事,只觉得这个白发男人的出现会让他大大处于下风,拍桌而起指着立花正仁说,“你揾他来顶证我也冇用,你哋这班人都傻?全香港古惑仔都知他系杀害原先青男啲凶手。”
立花面对靓坤的咄咄逼人却毫不紧张,“我一句说话都未讲,你就发晒烂癫,做贼心虚?”
“我。。。”,靓坤一下僵住原地。
立花接着说,“当日我都在场,靓坤代表洪兴参加花炮会。而我亲眼睇见他杀死原青男。或者,我讲的话唔够信,你细佬陈浩南都亲眼睇见。你自己人嘅话,总能相信了吧?”
竹中武马上接话,“陈先生,你是靓坤的门生,你说的话值得我相信。”
陈浩南突然被点到名字,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但又马上摆好了姿态,回答道,“对晒,我的确在场,当时我大佬靓坤让我帮他杀掉原青男,好夺得头炮,畀他作势做龙头。”
靓坤叫陈浩南过来,本来是打算做挡箭牌,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证人之一,再没反应过来自己中计,那他靓坤这些年也真的白混了,一把掀翻了桌子上的烟灰缸,指着陈浩南骂道,“你老母吖讲大话,阴我?”
这新仇旧帐一起算,陈浩南毫不在意地笑笑,故意道,“男人大丈夫做得出就唔怕认!系唔系呀——龙头?”
靓坤死撑场面,手握最后一张底牌,“你们为掩盖丑嘢,所以硬屈我,叫我做替死鬼,但我话畀你听,我身后是竹联帮,孙大哥亦不会不管我,白白睇我受冤。更何况,我手里都有人,都可以畀我作证!”
“好!”竹中武笑笑,直接把电话推到靓坤面前,点了一根烟,缓缓道,“我给你这个机会,你call竹联帮也好,call你hk东家也好,人证有多少来多少,招待都算我山口组,只要能证明,人不是你杀的。”
靓坤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拨电话。一个个电话下去,小弟们的反应却都诡异地相似。先是答应,却又很快改口,所有人都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寻无可寻,靓坤一下冷汗涔涔,自知大事不妙。他抑制不住手抖,拨向孙庸的电话,听筒那头传来的忙音成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寂静的内室又听到声动,大门开启,有人走了进来。
“靓坤,你是在找我吗?”
来者大腹便便,穿金戴银。除了竹中武,众人见他都十分意外——竟是孙庸,那个自称重病住院的人。
靓坤握死在手中的座机还没放下,循声看去,瞠目结舌。
原来是除了孙庸之外,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熊腰虎背的男人。
靓坤咬牙切碎,脸上的神情由意外转为不可遏制的怒意。
“乌鸦,果真是你?!”
竟然真的是他。尽管情报显示乌鸦确切在香港,但上次医院的匆匆一眼背影,让生性多疑的靓坤再下手查探行踪。只不过还没查出些什么,就已经被架到了这里谈判。
在这行中,下手先后很重要,慢的那个,就得死。
那男人摘下墨镜,随手架在脖子上,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孔来,不冷不热地同对方招呼,“靓坤,好久不见,你倒爬得够快,这已经坐上龙头的位子了?小心啊,纸人骑石马,吨位唔够,轻不压重——”他笑嘻嘻故作夸张样,“啪——摔下来,碎得尸骨都揾唔到。”
靓坤怒目大骂,“扑街!我早该想到,这一切都是你同他们在背后捣鬼!”
“早该?”乌鸦语气不掩嘲讽,“你个宾州仔作孽太多,仇家太多,都估唔到边个来搵你寻仇。仲有,话我同他们搞你?我同边个?”
他指了指孙庸,问,“同他?”
又指了指立花正仁,“还是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