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不约而同地,把三日后的宫宴,定为决战之日。
周贵妃为了向她的老对手肖淑妃显摆,指名要肖淑妃筹办宫宴。
肖淑妃眼看宫中风云奇诡,瞬息万变,早就老实了,她这种胸无城府的人,实是搞不来宫斗这一套。
只要大皇子没事,她老实待着便好,横竖新帝登基后,一个亲王之位也是跑不了的。
周贵妃吩咐她筹办宫宴,她也老老实实的应下了。
只是周贵妃实在挑剔,一会儿嫌摆放的花儿不够新鲜,一会儿又嫌御厨列出的菜单不够体面,将肖淑妃折腾得团团乱转。
此时已是盛夏,肖淑妃本就体态丰腴,被周贵妃通传来通传去,凡事都让她亲力亲为,折腾得她大汗淋漓,气喘不已,差点儿跑断了腿。
肖淑妃一边老老实实地干活,一边暗暗诅咒周贵妃。
经历过这几次夺嫡风波,她算是悟出了一个道理,人不能太得瑟,如周芳华这种一得势,便耀武扬威的人,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周贵妃又向老皇帝撒娇撒痴,要老皇帝补偿她,封她为皇贵妃。
老皇帝无有不应,当即写下诏书,待宫宴之日,再行颁布。
周贵妃喜不自胜,已将自己视为后宫之主,连张皇后凤仪宫、太子东宫的日常用度,都开始随心所欲地削减。
张皇后闻讯,也只是笑了笑,她自是知道,镇国公与太子那位谋士正在谋划着什么,也相信他们会成功。
周氏这等跳梁小丑,便暂且由着她上窜下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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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婉婉刚当上太子妃不久,哪里见过宫中这些尔虞我诈的场面?
她见周贵妃削减东宫用度,便气愤地去书房找南宫清和。
“殿下,贵妃娘娘怎能如此对您?”
南宫清和头也不抬地写着什么,闻言淡淡道:“无妨。”
张婉婉眼中含泪:“殿下,您不过才闭门思过几日,宫中那些奴才便狗眼看人低……”
南宫清和放下笔:“所以呢?你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张婉婉一噎,问她?她能有什么办法?
“没什么事,便回去歇着吧。”南宫清和冷冷淡淡地道。
张婉婉一时气苦,她猛地跑过去,一把推开密室的门,指着满墙的画,哭道:“你对我如此冷淡,是不是为了她?为了那个你心心念念的‘阿璃’?”
南宫清和一怔,原来她竟然发现了!
发现便发现吧,他也不想演戏了。
他沉声道:“你可知这画中人,她正在做什么?”
“她为了护卫东宫,被蛊王一掌击中,重伤濒死!”
“大伤未愈,便在殚精竭虑,苦心筹谋,为了营救我与母后!”
“而你呢,却只知争风吃醋!”
他在说什么?张婉婉一时听懵了。
太子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但组合在一起,她却不明其意。
画中这位太子的“心上人”,曾为了护卫东宫,重伤濒死?
现在又正在殚精竭虑,欲要营救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
区区一个女子,她如何能做到?
南宫清和又淡淡道:“你既帮不上忙,就莫要添乱。这几日宫中或会生变,你们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东宫,切记切记!”
张婉婉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宫,扑在床上,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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