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彻底关上,隔绝了屋内外的声音。
傅聿霄转过身,阴翳的眼睛死盯着沈让,话语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沈大影帝真是好手段,演戏演太多分不清荧幕和现实了是吧。”
他深吸一口气,眼底的红血丝明显,“云浅不是玩得起的人,你想玩,我可以找一百一千个人陪你玩,你放过她。”
傅聿霄越是愤怒,越是衬得沈让气定神闲。
他斜倚门框,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衬衣袖口,精雕细刻的脸庞在柔和光晕下完美立体,只是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幽如深潭,开口的声音淬了冰:“一百个一千个都不是她,傅少这么随便的人当然无所谓,但我洁身自好,要为老婆守身如玉呢。”
早一步出来的姜立川在客厅倒茶,听见他俩的对话,立马支起耳朵,手里的茶溢了出来都没发现,就差搬个椅子坐他俩中间听八卦了。
沈让的话像是一颗滚烫的石子砸进一碗凉水里,发出刺啦声响的同时瞬间激起无数沸腾水珠。
傅聿霄破防,一拳锤在墙上:“那只是意外!意外!”
“你自己信就行,没必要给别人洗脑。”沈让侧眸瞥了眼离自己不到五厘米的拳头,抬手一掌挥落他的手臂。
“嗷!”
姜立川被溢出来的茶水烫得手忙脚乱,不得不放下茶杯去找拖把。
跟傅聿霄擦肩而过时,沈让嗓音淡漠却坚定:“你说让我放过云浅,那真是不好意思,这辈子都没有这种可能,我永远永远也不会放手。”
“沈让,那晚的热搜我怎么撤也撤不掉,是你动的手脚吧。”
傅聿霄冷不丁道,“云浅爱的人是我,如果你真有把握她会选择你,根本没必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是,你不会放手,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云浅回到我身边。”
“她跟我有九年的感情,朝夕相处,说割舍就割舍怎么可能。”
傅聿霄自信一笑,伸手拍了拍沈让的肩,“真没看出来你爸妈那样的人能生出你这样的大情种,不,你们一家都挺情种的,但你只会一次又一次的被抛弃,相信我,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云浅离开你的。”
滚烫石子坠入深海里,被冰冷海水淹没,浑身血液凝固僵硬,垂下的眼睫看不清沈让眸底的情愫。
身侧的手紧攥。
被抛弃吗,被云浅抛弃吗?
她都不曾接纳他,又何来抛弃一说。
傅聿霄的脚步声远去,阖了阖眼,沈让惨白一瞬的脸又恢复往日矜贵,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抬手想解开领口的一颗风纪扣,可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发颤,尝试了好几次都不得其法,迈着沉重的步子到客厅灌了口凉茶水这才清醒了些。
去拿拖把的姜立川回来:“哎,怎么喝了呢,那是洗茶水……”
他闭了嘴。
沈让眼尾湿红,整个人就跟要碎了一样。
以前工作强度大,日夜颠倒拍戏的时候,姜立川都没见过沈让这样。
“你坐会儿吧。”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姜立川叹了口气道。
沈让一言不发,拿过他手里的拖把开始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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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