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山河是一座古韵浓郁的楼阁,并不对外开放,只有会员预约,成为会员也是难度颇高,宁城许多人只知其名,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
温呈礼今晚是赴别人组的局。
包厢内古色古香,内置屏风,在他们觥筹交错间,屏风后有美人表演,今晚的是琵琶。
屏风很透,朦胧氛围,表演的人能看见桌边的大佬们,对方也能看到她。
无端让温呈礼想起那天清晨,窗纱后的祝从唯。
不过,眼前是刻意,那天是巧合、偶然。
他不过多看一眼,久经商场组局的李总就注意到了,挑了挑眉,招手让表演的女孩出来。
朱蓝忐忑地抱着琵琶走出来,她进来前,老板可是说了,这间屋子里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她才弹了一首曲子,也分出来这些人里面,最年轻的那位才是中心人物。
李总笑吟吟说:“我看温董正好缺个斟酒的人。”
温呈礼方才还在走神,回过神来,淡然拒绝:“不用,没了曲子也挺无趣。”
李总有些莫名,他能感觉到刚才温呈礼关注那边,这男人关注女人,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纯欣赏人弹曲?好吧,温董一如既往。
李总十分失望,还以为能看到温呈礼的自律被打破,看向朱蓝,“回去换首新的。”
朱蓝点头。
在这弹曲子除了基本工资以外,每多一首,就有额外的钱,还有客人的红包。
就是……她临走前偷偷瞄了眼年轻男人,心里有点可惜,她还没坐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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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夜幕深沉。
今天天意外的热,祝从唯晚上洗过头后,坐在院子里乘凉,乌发柔顺。
头发长,干得慢。
何淑华很爱护孙女的头发,说吹风机伤头发,所以她后来习惯了自然晾干。
祝从唯原本在和范竹聊天,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意识到什么。
她起身出了月洞门,看到小径前方出现一道身影,似乎是要穿过去另一道月洞门。
“温先生。”
他似乎没听见。
“温呈礼。”祝从唯干脆直呼全名。
那道身影终于停下,转过身,沿路地灯映照出颀长身姿,随着走近,男人的面容逐渐清晰。
“你好像不太礼貌。”
温呈礼看见她此时的模样,长发披散,掖于耳后垂落在背上,灯影模糊了轮廓。
他挡住了她的光,整个影子笼罩着她。
祝从唯语气抱歉:“那我重新叫一声,温先生。”
离得近,她闻到他身上带有一点酒味,不重。
她抬眸与之对视,一瞬间望进他深邃的眼底,猝不及防,略不自在地避开了目光。
有点不一样。
温呈礼的眼睛很好看,她化过那么多妆,早知他是桃花眼,往日里眼神里暗含一丝漫不经心。
好像,一向的温雅里带了丝审视。
也许是因为俯视,祝从唯暗自猜测,她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