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一场雨连着天气也回暖不少,积雪消融,道路变得愈发泥泞。
而桐城临海,与南浔也不过是一城之隔,陆路难行,而进桐城,便只有水路这一种方式。
临安没有码头,无泱与郢停先是坐马车到了宁城再换乘船只,一到宁城,无泱便发觉郢停似是肉眼可见地低调了许多,艳丽的眉眼被有意遮挡过,行事手段也收敛许多,她心生疑惑,但现下客栈人多眼杂,便寻了个偏僻静谧之处问道,
“是有人跟上来了吗?”
青年半阖着双眸子,眉眼被刻意粉饰后,那近乎锐利的艳色被稍稍中和,平日里那些被敛在深处的薄冷反而显了出来,
看得怪不习惯的。
无泱有些别扭地想,
而青年像是知道她在像什么似的,眼尾又挑起那类似勾引蛊惑意味的笑意,贴近了脸看她,
“还是说小娘子更喜欢以前的模样吗?”
她倒没那个意思,美人怎么样都是漂亮的,他这样她倒也说不出什么喜不喜欢,但总归是有些不习惯,
意识到又要被他带偏,无泱有些恼怒地道,
“说正事!”
青年被吼了后摸了摸鼻尖,在少女严肃的视线下也不敢再打岔,半倚墙的身子站直了些,笑意稍敛道,
“回元宗的宗门虽在弗云山,但宁城海路发达,来往商贩船只众多,消息也便利,不少宗门在此都有探子,再加上此处离南浔极近,回元宗定会加大人手在此把手。”
他许是不想无泱多想,又补上一句,
“我倒也不怕他们,只是此行寻人,若是让人落入他们手中,却也徒增麻烦,我是不想多生事端,再说这样也没什么。”
他倒是难得一见地有些别扭,听完这番解释,无泱撇了他一眼,
“为什么要解释,我从一开始便知道你是什么性子。”
郢停又开心了,挑着眼就凑过来贴她,嘴上不依不饶地碎碎念,
“小娘子是说早对我情根深种,已无法自拔了。好巧,我也是呢。”
就知道他正经不过三秒的,无泱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狼
“小娘子慢些,可是有什么豺虎豹在后面追着?”
无泱没说话,她想说有你就够了,可这话听上去太像在表白,这死狐狸定又要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