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王原本怒容满面,却在瞧见王妃的那一刻冷静了下来。
他朝王妃走来,柔罗在王妃怀中吓得瑟瑟发抖,礼王没有看她。
他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的妻子,眼底猩红,又好像在微笑。
他伸手抚摸王妃的长发,有些痴迷地俯身去嗅,大掌包裹住妻子的肩头,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溶溶,你肯来见我了?”
府中皆知王爷王妃夫妻不和,可柔罗从未想过,傲慢恣意的礼王在王妃面前竟然是这般模样。
这个刚刚及冠的青年,生有一张昳丽过分的面孔,曾经也被京城的女郎们心慕追捧过。
他低头俯近妻子的脸,直直盯着她白皙的能透出光的小小耳垂,想贴上去亲吻却被妻子躲开。
他愣愣地站在风中,面容逐渐变得阴沉古怪,最后笑了起来,“好,我可以不杀她。”
他漠然的目光掠过柔罗,极具侵略性地落在映雪慈身上,低声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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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罗很快被王妃的乳娘蕙姑带走了。
主院的门被人关上,王妃还在里面,柔罗担心地回头去看。
瞧见礼王单膝俯跪在王妃面前,他攥住王妃纤细洁白的手,递到唇边,吻她薄薄的手背,指腹和指尖,透过她的指缝贪婪地呼吸。
王妃面色苍白地瞧着他,仿佛瞧着一条饥肠辘辘的鬣狗。
自那以后,柔罗便下定决心,她这条命都是王妃的。
柔罗认真地道:“这香真好闻,衬王妃!”
映雪慈没说什么,略待了一会儿,她便说疲乏要离开,柔罗连忙搀扶她起来。
二人离开时遇上了前来的智空,智空将一卷经书交给映雪慈,平静地道:“这场法会一直持续到六月十九,惠能大师说,礼王殿下执念太深,这段时日,还望王妃暂且放下手头之事,前往宫中小佛堂抄经助礼王殿下往生,这半个月里切不可食荤腥饮酒,若累了,王妃只管休息,能抄多少自都随缘,不必强求。”
抄经。
是映雪慈做惯的事。
她入宫以来便一直替崔太妃抄写经文,闻言双手合十,接过了经书,“我知道了。”
既是惠能大师命她抄经,那她便有名正言顺的理由避开崔太妃,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回到含凉殿,天色将晚,蕙姑的樱桃毕罗刚出炉。
三人就着暮色,分食外酥里软的毕罗,蕙姑另外洗净一盘樱桃放在映雪慈手边,“想不到这惠能大师阴差阳错还帮了咱们,接下来半月用不着见那崔太妃,溶溶还能睡个早觉。”
智空叮嘱,抄经不必太早,心诚便可,每日巳时前往,酉时可归。
映雪慈为了伺候崔太妃梳洗,从来卯时便起,天不亮便前往云阳宫等待。
如今可以晚一个时辰起身,梳妆打扮也用不着急匆匆的,殿中三人不约而同松快几分。
柔罗早就饿了,张嘴一大口,差点把上牙膛烫掉皮。
映雪慈端来冰镇的樱桃给她降温,喂她吃了四颗。
柔罗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像只小松鼠,她被逗笑了,拿帕子擦她嘴角的酥屑,柔声道:“慢慢吃,不和你抢。”
蕙姑温柔地望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