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一览无云。安宁抱着瑞雪,坐在院子里。天气开始转暖,不如趁着好气候晒晒太阳,去去寒气和霉气。瑞雪喝饱了奶,睡眼迷离地窝在自家母亲怀中,毫无心思。安宁看着瑞雪,想着,若是自己下一胎,是不是也不一定是皇儿。毕竟,一切都变了不是?那个孩子,虽然一直疏远她,忌惮她,可是怎么说也是自己肚子里掉出的一块肉,她看着他长大,大婚,还有死亡。
就是临死的最后一刻,他还是怕着她,都不愿意和自己说上一句。想到那双眼睛,心中不觉寒冷。
安夫人得知昨夜的事,大清早就递了牌子进宫。她陪着看似若无其事,一日既往照顾小公主,一如既往打理宫务的女儿,觉得有些心疼。这个从没有她的世界中走过来的孩子,活的有多艰难可想而知。所以才养成了隐忍地性格。“宁儿,琪嫔的事,母亲会为你处理好。”决不能放过那个女人。
安宁抬起头,安夫人是她的母亲,这是别人眼中的。她把她视作合作者,同盟,唯独不是母女。然而,听到她如此护短的言论,心里有些动容。知道安家的势力在就渗透进大周的后宫,但也知道母亲一直不愿意暴露地这么早,因为她有她的打算。
“不需要。这种事,我自己能处理好。还有。。。。。。”安宁盯着安夫人,相似的杏眼对望,她停顿片刻后说道:“母亲忘了,那女人现在已经不是琪嫔了。只是一介冷宫的废妃。”
安夫人看安宁说的风淡云轻,似乎一点都把琪嫔放在眼中,也放下心来。本来是怕她对皇帝动了心,这道坎怕是过不去。看了是她多虑了,这个女人可比她还有铁石心肠。“女儿知道,安王两家有不能告知的秘密。也知道,母亲谋算的非一般人以为的那样。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秘密就让它再神秘一会。”
安宁在后宫又自己的人脉,加上接手小李子手上的,比不上前世鼎盛时期,却也是这后宫独一份势力。怀孕期间,她的人感觉到有不同的势力对梅殿动手脚,也发现有一股未知名的势力在不知不觉的处理那些人。赵嘉的性格不会如此,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安府。母亲自小培育安宁,定是计划把她送入后宫的。那么,提早准备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安宁假意不知道,却心安理得地接受那部分势力的保护。
“你。”瞳孔放大,安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安宁,说道:“还是小瞧你了,看来,宁儿确实不需要母亲操心。你能把后宫的事处理的很好。”
“自然。”愣谁在后宫一辈子,有几十年的时间学习,都能处理的很好。更何况,她还比敌人更加了解她们自己。
“安王的事,等日后母亲会和你说。”安夫人握着安宁的手,嘱咐道:“莫要为了一时的脸面,与皇帝闹僵,一面让人趁虚而入。我听说,珍嫔今日一直在无人的时候,去御花园西侧小院树下弹琴。偏偏,先太后早先年不得宠的时候,生下皇上的地方。你要小心。攻身的不难对付,攻心的才是大患。”
“谢母亲提醒。”那本是她上辈子干的事,没想到,一向自命清高地珍嫔,也会办这种事。她不是不屑么?
“时候不早,母亲就先回了。”安夫人起身,披上斗篷,带着安府的丫鬟离开梅殿,离开前,她语重心长地指点安宁:“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好面子。不要一味的被动等待,该进的时候,就要往前走。”听安辉的话说,皇帝,似乎不愿意离开养心殿。皇帝对安宁的心思,早在十几年前她就知道了。这个男人,对安宁算不上是爱到深处,却已经是离沦陷不远了,就差一把火。
“女儿明白了。”明白是明白了,做不做的来却也是一件难事。
“莫送。回吧。”
安夫人坐安府的马车,离开皇宫。安宁等马车没了影子,也转身离去。“保嬷嬷,让人煮碗蜂蜜水。皇上昨夜宿醉,怕是现在难受地紧。”
“是,老奴这就去。”保嬷嬷看主子终于有了行动,心里欢喜。
“去吧。”
还有十几年要熬,这点打击都受不了,她还是安宁么?她当然知道,该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只是,心中总是有些不甘心。赵嘉如何能在瑞雪的白日宴上宠幸别的女人。他口口声声说的爱她,眼底一览无遗地深情,全是假的
一时,情绪激动难以抑制。安宁强忍着,忍着痛忍着恨。就在此时,啪,她伸出手,一个巴掌拍在自己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痛传来,刺激她的神经,大脑瞬间冷静下来,清醒下来。
“主子!”保嬷嬷惊讶万分,她居然看到主子自己甩自己巴掌。天哪!“快找太医。”那一巴掌,可不算轻。半边脸都肿了,莫要毁了容颜才好。主子怎么这般刚烈,对自己太狠,狠得她一个老婆子都看着心疼。
“无事。回宫。”有期待才有失望,赶紧断了这份心思。她是被赵嘉一年来的宠爱给迷了眼睛,忘记自己身处在帝王家,忘记帝王之家,权势和爱情是不兼得的。只有完全对赵嘉断了想法,她才能尽可能,从他身上得到想要的。虚情假意也好真心实意也罢,她想得到不是帝王的爱情,而是帝王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