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在下会将所调查的这些证据放到他们的面前,但是,只会涉及这些人里面很少的一部分。这些人都是人精,一旦确凿的证据被摆在面前,他们的第一反应一定是先抵赖。而在下也不会继续和他们争论下去,直接让老廷尉亲自决断就是了。”
“老廷尉可也不太干净哦?”秦稷笑着补充道。
“就是因为老廷尉不干净,所以他会竭力证明自己是最干净的人,”顾问程冷笑道,“我会将原本荣盛王的那些朋党先揭发出来——他们现在早已失势,曾经又和前太子派有着很大的冲突。老廷尉的立场和他们并不同,有踩他们一脚的机会,他会死死抓住这个机会向陛下证明他是忠心的清流。”
“因为之前的逼宫事件,他作为中央要员却没有表明他的立场的原因,陛下已经和他有所疏远,这位老先生的儿子现在正在做县令,以后他总归要为儿子的前途着想的。”
说到这里,顾问程深吸了一口气。
“只要老廷尉愿意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么那帮人自然就会乱了阵脚,相互内讧也是常事——本就是用金钱维护起来的关系,真到了可能要祸到临头的时候,说断也就断了。”
“但是这样一来,你在朝廷上也彻底做不下去了,朝中所有大臣都会人人自危,对你严防死守也不是不可能。”
秦稷说道。
“既然这么做了,那我自然已经做好了丢掉前途的准备,”他哈哈一笑,“秦太尉,人这一辈子,能做的大事可不多,对我而言,只要做了一件就是赚。但是我确实没想到,陛下她愿意这样站在我这边。”
他已经做好了会被频繁诬陷挑刺,最后被迫丢掉官职甚至被投入大牢的准备。他很清楚自己做完这些之后会面临什么。
但是又能如何呢?看到那些安然骑在百姓头上的家伙一脸惊恐地去辩解、磕头如捣蒜的可笑的模样,那可比当大官好玩多了。
“陛下很看重你,她看人很准,这一点不可否认。”
秦稷说道。
“准不准我不清楚,但是,我会为陛下尽力去做一切我的职责范围内的事。”顾问程说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太尉您呢?现在按照您的安排,我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接下来的任务啊。。。。。。前不久不是刚刚拿下了石桥城嘛,那里现在刚刚经历过战事,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去帮着恢复城内秩序、修筑城防、安抚民心。你就去那边暂时干一段时间吧,记住,石桥城很重要,是连接萨曼疆南北地区的要道,一定要谨慎对待。”
“明白。那么,我稍后就动身。”
顾问程面色平静,对于这样一个把他放到前线城市的调令,他完全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
“也不用这么着急,你刚把钱粮送过来,稍微休息两天,然后我派人把你送过去就是了。”
好歹人家也是立了一次大功,秦稷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连轴转,至少还是得尽到礼数的。
“不必了,秦太尉,前线战事吃紧,据在下的了解,战况每日都有变化,石桥城这种地方更是如此。我早一点过去,也能早一点安排好城中的事宜。只是得劳烦太尉为我准备快马了。”
见这家伙是真的不打算拖沓,秦稷也只好听他的,安排人准备了快马,让一队精干的士兵同行,护卫他去石桥城赴任。
这家伙确实挺怪的,但是,和他相处之后,秦稷反而觉得这种怪人也挺有意思。
第三十七章商讨政事
随着顾问程的离开和粮草的运抵,大夏这边的作战底气又足了几分。
教会的兵力虽然还是处于优势,但是他们的攻势已经日益减弱。甚至现在已经有不少萨曼疆本国的军队在填线充数了。
面对这样的战场局势的变化,秦稷及时地调整了整个战略,从之前的被动防守,开始逐渐转为主动进攻。他尤为强调了以轻骑兵为主的局部优势突破的战略,通过不断转战,快速聚集起优势兵力,在敌人的这张大网上撕出大量的口子。
但是,撕开了口子后,秦稷却并不急着让部队从口子里面钻过去,而是立刻脱身,逼迫敌人必须抽调兵力去重新堵上口子。
当敌人开始堵住新的口子的时候,兵力的调动会带来前线的战线变化,一些原本还算是结实的防线可能会变成薄弱点,于是,大夏的军队就会再一次跑过去在新的薄弱处再撕开一个口子。
突破而不突围,这就是现在大夏军队的主要方式。
最终,被四处骚扰得应接不暇的教会终于无法承受前线战场带来的庞大消耗。
夏历558年年底,圣教国教皇派遣一名大主教同大夏进行谈判。
虽然实质上就是圣教国和大夏之间的停战谈判,可明面上的名义却是“大西国-萨曼疆战争不扩散”的会议。
毕竟严格来说,教会和大夏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彼此进行宣战,双方的统治者都很清楚,一旦真的公开宣战,局势很快将会成为双方的全面战争,甚至会牵扯到彼此的臣属国和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