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贺家可都是他的杀父仇人,傅斯年可没以德报怨的心胸。
贺菁并没在意傅斯年嘲讽的表情,她低头喃喃道:“我和我父亲做的事儿母亲全不知情,要不是她太善良太单纯,也不会被我们气成精神病……”
“傅总,你仔细想想,当初我母亲对你其实还不错……”
徐景杉是个标准的家庭主妇,从不掺和贺凛图的生意,也不爱和贵妇们论哪家长短。
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做手工,做精美的蛋糕甜点。
每次徐景杉碰到傅斯年时都是笑的和声和气的,温柔的让傅斯年帮贺菁带各种零食,还不忘给傅斯年也准备一份。
说不上是什么大恩,但确实也没错处可寻。
可傅斯年一朝被蛇咬,再不会轻信别人的善意:“不笑脸迎人,又怎么从我这骗取信任。”
傅斯年咬着后牙:“若不是我蠢,又怎么会让你们害死我爸?”
贺菁不跟他争这个,她淡定道:“那你就当还欠我的恩情吧。”
“你在外打拼的三年,我每个月风雨无阻的给你妈和你妹塞钱,每个月五万,足够供你妹妹上个不错的学校,还有傅伯母的日常家用。”
无视傅斯年越发紧绷阴郁的表情,贺菁继续道:“三年,我一共给了180万,这些钱算上利息到现在也有200万了。
你如果不想欠人情的话,可以把这笔钱打到我妈妈疗养院的账户上,疗养院的账户我发给……”
贺菁的手机还没拿出来,就被傅斯年抬手打掉了。
他阴郁的盯着贺菁,眸光像淬了毒:“你再说一遍,你给我妈钱了?”
“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让你妈要我的钱,如果我走账户走邮寄一定会被你查出来,所以我每次都是把钱装在信封里,从你家的门缝里塞进去。”
见傅斯年不说话,贺菁又道:“那三年里,你几次和家里失联,可以说傅阿姨和湘琳的命都是我保下来的,两条命换我妈一条命,你也不亏……”
“贺菁!”傅斯年厉声喝止。
“我原本以为你自首是良心发现,没想到你坏的无可救药,别人的好心你也能揽在自己身上!”
贺菁虽然听力不太好,但也没怀疑自己听错了。
傅斯年不信她的样子她太熟悉了,她俏皮的笑了笑:“你说的别人又是安晴?”
傅斯年猛的松了口气:“算你识相。”
一定是贺菁从某个途径知道安晴给湘琳寄钱了,所以才被贺菁偷来邀功。
在傅斯年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贺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她破罐子破摔的往座椅靠背上一躺,松散的打趣道:“你真不好骗,每次都骗不到你。”
你可真瞎,白瞎了一双漂亮眼睛,中看不中用。
大概是最后的筹谋也泡汤了,贺菁不再说话。
任由傅斯年把她带到警局。
警察敏锐的瞥了眼贺菁脸上的伤,又听到她要自首的是三年前备受社会议论的职务侵占案,当即引起了重视。
警方成立了小组专门分析贺菁的案情。
傅斯年冷漠的看着贺菁手上被戴上手铐,然后看着她的背影被女警带到审讯室。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贺菁没机会再出来。
自然,傅斯年也不会在警局浪费时间,他从警局出来,心事重重的开车去了傅湘琳家。
傅斯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忙工作,回半山别墅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傅母一直和傅湘琳住在一起,彼此作伴。
今天傅湘琳去舞室练舞,只有傅母一个人在。
她裹着意大利手工羊毛围巾,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找那些信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