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已经给了她答案。
孩子比她重要。
贺菁重新躺回去,心不在焉道:“我说我困了。”
怀孕确实容易困,傅斯年没怀疑:“那你休息吧。”
从贺菁房间出来,傅斯年看了眼手中的玻璃瓶,然后顺手丢进抽屉里锁住。
省的被贺菁偷走乱吃。
而贺菁将脸埋在枕头里,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傅斯年说了,孕妇的情绪对孩子的影响很大,不准她生气,不准她哭泣。
可她是人,是人怎么可能没情绪?
她可以和傅斯年唱反调,去作去闹,可她也怕真的伤了这个孩子,激怒傅斯年。
有前车之鉴在先,贺菁根本不敢重蹈覆辙。
三年前,她怀过傅斯年的孩子。
那时,傅斯年刚在上京崭露头角,而贺家则一夜倾颓。
贺霖图的旧部翻脸不认人,唯一能帮贺菁的孟飞鸿也被傅斯年挤兑走了,
贺菁背着一身债务,拖着贺滢和母亲的生计,只能到处找关系求条生路。
贺菁也没想到,她去求人的酒桌上,还能碰到傅斯年。
当时傅斯年是上京新贵,贺菁巴结的三井科技赵总,还得反过来巴结他。
酒桌上,贺菁和傅斯年再次重逢,贺菁只恨不得找个地缝躲,可傅斯年偏三言两语的当众羞辱她。
一来二去,赵总看出傅斯年对她成见深,就给她下了药当人情打发了。
可赵总摸不清傅斯年的心思,不敢随便往他房间丢人,就给了傅斯年一张房卡,怎么处置贺菁随他的心情。
而那天晚上傅斯年根本没管贺菁死活,是贺菁忍不住跑去他房间把他给睡了,孩子也是那天有的。
只是等两个月后,贺菁意识到那个孩子存在时,孩子就已经胎停了。
她一个人去小诊所把孩子打了,却被傅斯年记恨。
从那以后,为了报复她,傅斯年就把她招进傅氏当私人秘书,放在身边日日折磨。
三年了,她整整避孕了三年,临了临了却没防住。
贺菁把脸埋在枕头里,任凭眼泪把枕头洇湿。
可她脑子里却很清醒,如果这个孩子没了,那傅斯年盛怒之下什么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