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没有什么事干,言晰就带着余文俊把这个他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重新走了一遍,余文俊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张大嘴巴惊叹一声,这发展也太快了。
言晰当着他的面吃了很多当地的特色小吃,余文俊馋的直流口水,可因为他只是一只鬼,只能眼睁睁看着言晰吃的无比的香,自己却什么都尝不到。
程父的案子也很快开庭,余文俊进不去法院里面,言晰就和之前一样折了一个纸人给余文俊。
证据确凿,无从抵赖,作为主犯的程父因为主动检举那些境外的违法分子立了功,他并没有被判死刑,而是被判了无期徒刑,其他的参与者们被判的刑罚也都不轻,最少的一个都被判了十五年。
现在外面发展这么快,日新月异的,等到十五年后出来,恐怕他们都要被社会给淘汰了。
家里的资产绝大部分都是违法所得,早已经被查封,以后的日子,一眼就能望到头。
不过,这也都是他们该受的。
听完了宣判,言晰也就带着余文俊返回了江城。
刘英也把庭审的结果告诉给了刘应申,医生说他恢复的特别好,十天之前,他就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得知这个消息,刘应申还有些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微笑,“好啊,好!”
“你可别高兴太早,”刘英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然后翻了个白眼,“中央派了人下来才解决了这个事,咱们都有责任,省厅的领导们都受到了处罚,你的调令也下来了。”
刘应申猛然间坐直了身子,动作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他已经全然顾不上这些,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英,“怎么个情况?”
刘英微笑着摇了摇头,“你猜。”
刘应申的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罢了,罢了,反正我就是一个老头子,年纪大了也不顶用了,撤职就撤职吧,以后啊,还得是靠你们年轻人。”
刘英没好气的瞪了刘应申一眼,“你就搁这贫吧!”
她侧过身,从自己的包里翻出来一张调令,“自己看!”
刘应申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只看了一眼,他就立马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组织上绝对不会亏待我的!”
他眯着眼睛,又将这张调令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喜悦的情绪还是控制不住的从嘴角流露出来。
刘应申并没有被降职,反而是升职了,从市局调到了省厅里去,虽然以后他不再属于抓捕犯人的第一线,但薪资待遇各个方面都有所提升,话语权也更大了,省厅的一些决策他也可以参与进去,避免更多的冤假错案。
他笑眯眯的看着刘英,“以后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干,天塌了都有爸爸给你顶着呢。”
刘英低下头不去看他,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嗯……”
又住了几天院,除夕的这天早上,刘英给刘应申办好了出院手续,“走喽!我们回家!”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天空中一片雾蒙蒙的,但大街上的每个人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路边的树枝上挂满了鲜红色的灯笼,家家户户门口贴上了春联。
刘应申坐在车里,离家越来越近,他的心里也越发的忐忑了些。
这么些年,父女两人之间一直横着一根刺,还从来没有好好一起过过年。
他转头看向刘英的侧脸,她目视着前方,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刘应申心底的不安忽然一下子就散去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他们父女两人都平平安安的,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
新的一年,他们也该有新的生活。
——
江城——
言晰看着那个打过来好几遍,始终不放弃的陌生号码,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请问你是……”
听筒对面传来一道让言晰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是我,今天除夕,你自己一个人……”
沈鹤扬的话还没有说完,言晰就直接打断了他,“我过得怎么样?貌似也不劳烦沈先生费心吧?”
“您的两个儿子都在您的身边陪着您过年,难道还缺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吗?”虽然沈鹤扬是言晰这具身体有血缘的父亲,但言晰怼起他来却毫不留情。
沈鹤扬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懵,他知道他这个儿子格外有自己的见解,把他接回来的第一天,他和沈傲两个人之间发生了矛盾,自己和妻子以及大儿子全部都站在了沈傲这边,导致言晰当场就离开了沈家。
后面他听说言晰的学习成绩很好,高考考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分数,他就试图联系言晰,给他上大学的学费。
可言晰却十分硬气的没有收他的一分钱。
他因为公司里的事情也挺忙,也就没咋继续关注言晰,直到今天除夕,他们一家人全都回了老宅,家里的亲戚问起他们不是还有个亲生儿子的时候,沈鹤扬这才想起来言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