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贵早上就回来了。
是被八抬大轿送回来的,衣衫也换了。
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差人。
可与昨天那五位不同,这位差人虽说穿戴整齐的官服,腰间也挎着刀,但是那神情却是恭恭敬敬的,走几步就是嘘寒问暖,走几步就是弯腰打辑,那模样和那些真正的孝子贤孙都差不了多少。
这差人为嘛这么做?
甚至有点作贱自己呢?
无他,怕啊!
衙门口还挂着两串了。
一边不认得,另外一边,他可是都认得,都是当差的伙计啊。
还有那位宋头儿,和他关系也不错,两人都是班头,相互之间那可是天天都见,他熟悉对方是啥人,可现在呢?
那位宋仁投,宋头儿就直接屎尿齐流地瘫在了衙门口,人当时就抽抽过去了。
脑袋还在。
人却没了。
他来的时候,已经是凉透了。
早起的大老爷也被这事儿吓得不轻。
或者,干脆说是吓破胆了。
要知道,这四个差人就是当夜在衙门口当差的,大老爷就在衙门的后院住着。
人家既然能摘了四个差人的脑袋,自然就能摘了大老爷的脑袋。
当即,大老爷就吩咐人把人头摘下来,然后,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儿好打听。
昨个街面上不少人都知道。
这四个被摘了头的差人也不是什么嘴巴严的,回来之后还和人吹牛来着。
很快的,事情就清楚了。
大老爷这个气啊!
好你个宋仁投,平日里老爷待你不薄,竟然敢为了一己私利,给老爷我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老爷心恨得牙根都痒痒。
他这么多年,为什么能坐稳海门老爷的位置?
能力强?
不是。
人面广?
是也不是。
为官清廉?
根本不是。
他这人虽然贪财好色,能力一般,有时候还爱装糊涂,但是他从来不多管闲事,且不会无辜招惹他人,这才是他能坐稳海门老爷位置的关键。
可现在呢?
手下惹了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