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不了该活的人,也救不下必死的人。
再怎么溅起高高的浪花,她终究还是无法左右这片大海的汹涌澎湃。
望着秦山那坐在雨帘中的背影,卡塔库栗终于走上前来,手指轻轻抹过她额头上的雨水。
“你浑身都湿透了,”他揽住她的肩膀,“进来沐浴一下,准备享用晚餐吧。”
秦山却猛地抱住他的头颅,不由分说地扯下围巾,对准了他的嘴唇吻上去。
卡塔库栗连忙搂住她的腰,米白色的糯米墙壁从脚下升起,将两个人罩住。
“你爱我,对吗?”像是在确认什么,她近乎撕咬着他的嘴唇,那样用力,却让卡塔库栗心底不由自主升起一丝不敢示人的喜悦。
他回吻她:“我爱你,秦山。”
她的动作比以往都要慌乱,双手捧住卡塔库栗的头颅,视线从他的面庞上轻轻滑过,游经他的脖颈、胸膛、腰腹。她用力地拥紧他,像是找到支撑点的藤蔓,争先恐后地向上攀援。
“我们结了婚,还育有一个孩子,对吗?”她垂下眼帘,轻声低语,“她的名字叫芙瑞德--我们已经结婚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的时光一一并不是虚假的梦境,对吧?”
他抱紧了她:“当然。”
她的样子,似乎是已经预见到了什么。卡塔库栗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抚她,安抚这个惶惶不知所终的爱人。
这让他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只有自己会对这份感情患得患失,唯恐她的爱意像是捧在掌心的沙砾,再怎么用力,也只会渐渐消散。
--她竟然也有这种祈求的姿态。
他握住她的手,双臂合拢抱起她。
“我在你身边,”他低声道,“我一直都在,除非你要主动离开我,否则没有什么能斩断你我相握的手。
秦山望着他,有些结结巴巴:“我、我怎么会离开你。。。。。。”
她恍然一愣:“是的,我的确总是离开你。”
她将手指轻轻落在卡塔库栗的头顶上,抚摸着他扎手的苋红色短寸头发,指腹从他的额头一侧慢慢移动,停留在那高耸的眉骨上。
那双凌厉而常含杀气的细长眼眸,在她的掌下却格外温和,如同收敛了全部爪牙的凶兽,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心上人的肌肤。
“明明我已经。。。。。。”她低声道。
迎着她凝视的目光,卡塔库栗的颧骨处却有些微烫。拇指摩挲着他的鼻梁,她将唇送过去,蜻蜓点水般印在他开裂的嘴角。
跳动的心脏里有一条缠绕的蛇,它嘶鸣着将自身扭结在一起,它说它要将面前这个人死死缠在身间,挤碎他的骨骼,压迫他的脏器,当他只能在这纠缠中无力地喘息时,它就将他一口吞进腹中。
卡塔库栗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小腿,被绊倒在地。手掌向下移去,触碰到的是她光滑的羽毛,粗壮的蛇尾一点点缠绕上他的腿,一点点收紧,一点点向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