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雅望着少女一颠一颠离去的身影,攥紧了手里的书,挪动的脚步,往另一侧书架移去。
……
男孩穿着背带裤,穿过人群。
他的脸上多少挂着点油污,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头上戴了顶红黑相间的无沿帽。
不太合适的大帽子遮住了他的额头,把黑发挤的服帖在脑门上,歪歪扭扭的样子异常有趣。
斜挎着包,穿过叫卖的集市,他从几头骆驼的身后绕过,径直往博物馆跑去。
仗着自己矮小,男孩跑动时经常做出一些危险动作,这导致他回头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横穿小路的那位推水果车的男人——
“嘿!”
一只修长的小臂飞快的伸出,在人群里精准的拽住了他的后衣领。
砰!
几颗苹果散落在地上滚了一圈,推板车的男人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周围巡视了一圈——他早就被那双手,拉着飞快离开了案发现场。
“小小巴鲁,冒冒失失,冒冒失失。”
森月纱放下他,拉起男孩的手,将对方的帽子戴正,少女的嘴里还嘀咕着像歌谣一样的话。
对森月纱来说,她似乎有把所有谈话交流变成儿歌的奇怪能力。
“姐姐!”巴鲁惊喜的喊了一声,“我正要去找你!”
穿过喧闹的集市,越靠近博物馆,越繁华。
“怎么啦?”
巴鲁松开森月纱的手,自豪的拍拍那支有些旧的布包:“我找到图纸了!”
“图纸?”
男孩机灵的眼珠滴溜溜转,打量四周的环境,在少女弯下腰后,才趴在对方的耳畔小声说道:
“他留下的图纸!”
嗯?
森月纱捋了捋,才想起来。
“那个东西?”
“哼哼哼。”巴鲁昂首挺胸的拍拍布包,“我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
森月纱眨眨眼,领着巴鲁来到另一个摊位前,给他买了两张皮塔饼。
“记得吃饭,还有,工作累吗?”
小男孩在矿油场工作,也住在矿油场。这种生活环境,的确会导致衣服、帽子包括整个人每天都油污污脏兮兮的。森月纱曾试图说服他,给他找个好的地方,不过,执拗的男孩不仅坚持要自食其力赚钱,而且绝不离开矿油厂。
终究是为了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森月纱没看巴鲁布包里的图纸,只是捏了捏少年的小脸蛋。
“记得吃饭,按时睡觉,还有,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
嘀嘀咕咕的,就像伊芙琳不厌其烦的叮嘱自己一样,巴鲁这位正值冒犯期年龄的少年,可不喜欢被这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