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耀眼炽烈,持枪警卫神色肃穆气势雄浑,专机落地,赴夏威夷参加国防军司令会议的军方代表走下舷梯。
为首的贺郕卫一身整肃庄严的军装,他今年已经五十六岁,常年严格自律的作息与训练使得他依然保持着健康的体型,只是那身气势太过威厉,令人不敢直视。
警卫员老林小跑上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跟随在他身旁,附耳低声汇报事情。
他声音压得低,其他人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只听贺郕卫问:“那个小姑娘,就是他们家的孩子?”
“是。”老林说,“这几天他来过好几次电话,想约您见一面。”
这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事,贺郕卫人在夏威夷都有所耳闻。
不少人打电话来祝贺他好事将近,将什么近,他这个老子到现在连人面都没见过。
贺郕卫锁着眉,肃穆的神色不显情绪,沉吟半晌:“你安排吧。”
老林应了声,把人送上车便立刻去安排会面。
地方定在一家不对外开放、安全性极高的餐馆,白底黑字牌照的汽车开进院子,贺郕卫下车,整理整理便装,老林替他推开门。
包厢内,客人已经到了。
贺郕卫进门,客气地称呼一声:“宋先生,久等了。”
论身份,他空军上将,论年龄,宋爷爷只比他大不过十来岁,不敢在他面前拿长辈架子,满面笑容地从椅子上起身,走过来与他握手。
“我也刚到。你行程繁忙,还要你特地抽出时间来见我,你可别怪我冒昧。”
“客气了。”
贺郕卫寡言惯了,也不是一个喜欢客套的人,一落座便直奔主题:“你找我是为了上回郑家的事吧。”
“庭洲闯的祸,我都知道了,我工作太忙,从小对他疏于关心,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当爹的责任。”
“你家这小子确实是放肆,一般人还真拿不住。不过这也看出他对我孙女是真的用心,男人嘛,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是真性情。”
宋爷爷话音一转,“这段时间外面议论纷纷,都在谈论他们两个的事,他一个男人倒是无所谓,说出去还是一件谈资,我们家是女孩,这么议论着,对她的名声是个影响。我今天找你来,也是想看看,你们家是个什么态度。”
宋爷爷这位出身平凡,一路官居高位靠的全是自己摸爬滚打与苦心钻营,这也导致了他这个人过于精于算计,将得失看得比许多东西都重。
他身材瘦削,衬衣外面罩一件卡其色羊毛开衫,气质斯文儒雅,眼神却十分精明。
贺郕卫一直没说话,他那双鹰眼具有极强的洞察力与穿透力,对视中让宋爷爷不由得觉得落了下风。
就在他快要败下阵来时,贺郕卫终于收起他锐利的目光,开口了。
“你说得有理。虽然我儿子跟你孙女交往在先,但你孙女既然要跟郑家定亲,我贺家也有成人之美的胸怀。庭洲这次做得实在过火,再怎么占理也不能用这种方式给自己讨公道,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好好教训他。”
这话听着阴阳怪气,宋爷爷忙道:“那件事是个误会,定亲只是郑家有这个意愿,我们并未答应。这两个孩子交往的事一直瞒着我们,要是他们早点坦白,也不至于闹出这个乌龙来。”
贺郕卫却不买账:“他们两个的事,我在军区都听说了,按理说你们在燕城,消息该比我更灵通。”
宋爷爷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试探试探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