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苏觅坐在炉火旁,听着外面雪落和夜风的声音,静谧又安然。
她摩挲着手中每夜缝制的雪地靴,嘴角的笑意透露着几分幸福的味道。
“他应该会喜欢吧……”
这是她省出晚上的时间,每天一点一点为奚偃缝制的,现在就快完工了,等她回去就可以送给他了。
她每天就在自己的记账本上倒计时,还有三天她就可以回到他身边了。
如此想着,她紧张落寞的心情终于有一丝安慰。
第二天一早她又恢复冷漠疏离的状态,忙着自己分内的事。
旬冬拿着烘干的草药交给她,“苏姑娘,你需要的药都烘好了。”
他的余光瞥见桌子上的雪地靴,拿在手上看,“苏姑娘的手真巧啊,这么厚的雪地靴是为主子做的吗?”
苏觅脸色微变,忙不迭拿回来收进抽屉里,转移话题:“旬冬小兄弟帮我分一下这些草药吧。”
旬冬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送给他家主子的旁人碰不得。
回去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告诉司解倾:“主子,苏姑娘心里果然有您,她还为您制作了一双雪地靴!”
闻言,低头看书的司解倾抬起头,“为我做的?”
旬冬疯狂点头,笑容满面:“千真万确!苏姑娘还不乐意让卑职碰呢。”
司解倾的嘴角翘起一道微不可察的弧度,声音都愉悦了不少。
“本座知道了。”
自从旬冬告诉他这件事后,他后面两天都在等着苏觅给他一个惊喜。
连温酒都察觉到他家主子这两日心情格外不错,总是看书看着看着就笑出声了,
然而他还没有等到苏觅的礼物,却等到了另一个他不喜欢的消息。
“主子,苏姑娘来了。”温酒道。
司解倾抑制住自己眼尾的笑意,轻咳了一声整理情绪,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其实余光一直盯着苏觅进来的身影。
苏觅手里拿了一沓药方,直接交给了温酒。
温酒还有些不明所以。
苏觅道:“这些是我整理的督主大人养伤和调理身子的药方,劳烦温公公每日为他备上药汤。”
“啊?”温酒愣住了,“苏姑娘,咱家也不懂这些啊,还是您来吧。”
“这里面我写的很详细的,不会医理的人也可以轻松上手,我就不继续在东厂叨扰各位了。”
“咔嚓”一声!
一道清脆的碎裂的声音格外明显。
温酒紧张地看向司解倾。
他方才还愉悦欣喜的脸色,这会儿由晴转阴,暗沉得厉害。
“你要走?”他冷冽的声音问道。
“嗯。”苏觅点了点头,“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你该放我走了。”
司解倾撩起眼眸看向她,那眸底的猩红触目惊心,苏觅心中还是对他有些恐惧,微不可察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清了清嗓子,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还望督主大人履行承诺,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司解倾直勾勾地盯着她,修长的手指攥得泛白,碎裂的扳指扎进他的皮肉,流出丝丝血迹。
苏觅说完这些,拧身作势离开。
“等等。”他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