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祖刺史想了一个奇货可居的计划?要趁着并州大旱,把皇帝接回洛阳?这可真是个忠心耿耿的计划。”
到了这个时候,祖逖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这顿板子就是在这个奇货可居的计划上。
要说这整个天下,谁最不想让皇帝司马邺活着,那一定有晋王司马睿一个。
祖逖想通了这一点后,脑子也是极速转弯,说道,
“臣以为,以刘聪的残暴,陛下落入他手,只怕是凶多吉少,当今之计,国不可一日无君,至尊之位不可久空,应该推一中兴之主,驱除胡奴,克复神州。”
司马裒点了点头,赞许的说道,
“祖大人能够看清形势,这很好嘛。可惜,你那位好朋友刘琨抢了你的劝进之功,已经联合一百八十多名官员,一起劝父王早日登基。”
祖逖一听这话,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危险暂时滑了过去后,说道,
“多谢大王提点,臣后知后觉,险些走了错路,大王再造之恩,臣必肝脑涂地。”
见祖逖要参拜,司马裒急忙拦住,说道,
“哎,士稚,你这是干什么?你可是国家栋梁之才、无双国士,以后我扫灭胡奴,还要仰仗你哪。快坐,坐下来,慢慢说。”
祖逖战战兢兢的入座,还欠着半个屁股,不敢坐瓷实了。
就听司马裒继续说道,
“我看哪,这樊雅当谯郡太守,有些大材小用了,不如让他去当个前锋将军。至于这谯郡嘛,我看就桓宣来管吧?士稚你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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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明察秋毫,于千里之外洞察一切,臣佩服,这一战,桓宣实为首功。”
司马裒点了点头,看祖逖很上道,就继续说道,
“之前,我在广陵见了逸少一次,我听说,他来了你这里,你把他喊出来,我们也老友重逢一回。”
祖逖想——把他叫出来?然后当着我的面,把他杀了,让我来背锅?好让我和王家决裂?
司马裒见祖逖没有马上回话,以为他要拖延,就说道,
“怎么?有什么难处吗?”
祖逖连忙说道,
“大王,这小子之前确实来过臣这里,但又跑了,说是要去许昌看看魏碑。臣看哪,那就是个公子哥,何须大王垂问?”
司马裒眉头一皱,他本想来个一箭双雕,把祖逖和王家摘开,最好是势同水火,没想到这个王羲之又溜走了。
他还记得,自己在广陵城那份屈辱,简直就是哀求着王羲之,看在多年同窗的情分上,给他留一条活路。
在来得这一路上,他也无数遍想着见到王羲之后,怎么样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怎么样把之前受得委屈都赚回来。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王羲之竟然会不在军中。
司马裒接着问道,
“什么?逸少那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这豫州之地,盗匪横行,你就这样让他一个人去许昌?”
祖逖心想——是,最好的朋友,恨不得煮肉熬汤的那种好。
但脸色上,还是不能有什么变化,说道,
“樊雅的儿子樊云也一直跟着。臣觉得樊雅定然有他们的消息,不如请他来问一问。”
祖逖心想,你把樊雅的太守给免了,这个黑锅,我可不能背。万一樊雅一气之下又带着人哗变了,他也要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要杀也杀琅琊王。
司马裒点点头,差人去唤来樊雅。
樊雅人还没进帅帐,嗓子也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