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秦玉钟温柔望着她道:“你若喜欢,回头我打发小厮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不用了。”苏卿霜忙摆手。她再胆大,也不敢这么招摇收人家的礼。
秦玉钟面色暗了暗,很快又明亮起来,忍不住碰了碰她的脸,心疼道:“我每次见你,都觉比上次瘦些。不知是夏日里没有胃口,还是照管家里和铺子太累。只恨我不能替你分担。”
心中升起丝丝暖意,苏卿霜不自觉扬起嘴角,想看他又不敢看他。两只手扭在一起,眼睛盯着自己的手,轻声道:“我还好,饭都按时吃,晚上也按时睡。你放心。”
“唉——”知道她是安慰自己,秦玉钟又怜又爱,忍不住握住她的小手。苏卿霜怔了一怔,本能抬头瞧他,见他面上已红了几分,就忍不住想笑。
“寻瑾寻瑜两个,给你添麻烦了。”苏卿霜把头挨在他的肩上,嘴边噙着笑道:“二嫂来求我,我推脱不了。不过她说了,你要多少束脩都给。你便乘机敲她个几千两也无妨。”
秦玉钟笑笑摇头,“我又不在乎钱。”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给我。”苏卿霜觉得这男人真傻,到手的鸭子都给他放飞了,便随口来了这么一句。
“好,给你。”秦玉钟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一本正经问她:“你想要多少银子,就收她多少银子。反正我以后的银子也是归你管。”
苏卿霜脸红了,一下坐直,笑骂道:“这是什么浑话?我听不懂。”
秦玉钟还当她真的不懂,耐心解释:“你嫁给我之后,便是当家主母,府里的银子全部由你使用,你爱买什么就买什么,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不会过问的。”
这男人,还真傻得有点可爱?
苏卿霜不禁感慨。真想不到,她面前这个真的是轰动京城的天才少年。
“对了。”苏卿霜又抄起酒杯抿了口,满心好奇:“定海侯家的嫡幺子严廷昊,你可认得?”
秦玉钟点点头,“见过几面。怎么了?”
若莹的婚事还在商议期,不能大肆宣扬,苏卿霜轻轻掠过:“没什么,就听老太太提了句。不知这人是什么样的品貌?”
秦玉钟狐疑看了她一眼——平白无故的,问一个陌生男人做什么?略略寻思一回,道:“严廷昊从小被其母严管,很多事情不能自己做主,我与他来往过一阵,他跟我倒过几次苦水。自从我被贬,他母亲便不许他与我有联系了。”
“怕连累他?”
“是。”秦玉钟深吸一口气无奈,“若单论人品,确实无可挑剔。虽出身侯门,却没有沾染纨绔习气——大约也是严夫人从小管教的作用。”
“学问如何呢?”
“在权贵子弟中,算是不错的了。”
大约摸清了情况,苏卿霜更进一步:“那他有没有相好的姑娘?或是通房?”
这问的也太细了。秦玉钟忍不住皱了皱眉,“霜儿,出了什么事么?”
霜儿?
苏卿霜的心猛挑了几拍,忙扭过头去,不让他看自己烧红的脸颊,一边支支吾吾道:“也……没有什么。你便告诉我嘛。”
听她语气娇憨,羞怯可爱,秦玉钟呆看了须臾,回过神咳嗽了声,故作正经答道:“这是他的私事,我如何能清楚?不过我从未见他去过青楼,也未听他提起过女子。”
看来不是眠花卧柳之徒。苏卿霜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吧,这严廷昊算个不错的成婚对象。严夫人固然难缠,但严廷昊私心也有抱怨,想必不会一味偏帮严夫人,这对若莹可是大大有利的。
苏卿霜正思想出神,冷不防秦玉钟凑到她耳边,温热鼻息勾的她很痒。只听他嘟囔:“你今日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倒不问我过得如何,只一味打听别的男人。我会吃醋的。”
最后一句,尤其委屈。苏卿霜的心肠瞬间就软了,少有的柔情,一回头恰好栽进他怀里,男人的胸膛坚实温暖。
两人静止。
听着男人的心跳声愈来愈快,苏卿霜抿唇一笑,刚想打趣他,忽听得一声门响。
门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