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换得太快,周沉猝不及防。
“你之前那么配合我做什么?你说你不喜欢不行吗?”
他叹了口气:“这是小事,说不说都没有影响。”
“怎么没有影响?”沈颐乔抿抿嘴,做出不高兴的表情,“影响到我认识你了。而且难不成将来我每次在家吃,你都要装作喜欢的样子演一演吗?你不嫌累?”
沈颐乔说想要好好认识他,沈颐乔说到将来。
很平凡的两句话,却触动他心。
他的手越过中控,碰了碰她鼓起的脸颊,一点点地哄道:“家是用来放松的地方,我怕你以后想做什么要顾及我。”
“是啊是啊周总。家就是用来放松的地方。那你放松了吗?”沈颐乔忿忿道,“还说你不内耗!”
很难想象他这样拥有强大心脏的人会被判定为内耗。
他在公司战略上做出的任何决定都足够让其他企业无路可走,甚至濒临破产。他掌管微澳数万员工,升降变动加薪裁员三不五时,他只从宏图上考虑从未有过一次手软。
他内耗,就不会有微澳的今天了。
但他决定依照沈颐乔给他强加的人设走下去。
将车停到路边,周沉转头深看她。
“的确,我今天一直在想另一件事,想到开会的时候几次分神。”
什么事?
沈颐乔缓缓眨眼,用表情问他。
周沉一字一句,慢慢道:“你今天说喜欢我,是和周畔玩输了之后的大冒险吗?”
车内寂静无声,路灯照亮一隅,将沈颐乔靠窗的半边脸照得格外发烫。不用伸手触碰,她都知道自己的耳朵也是烫的。好在对着周沉的那半边沉在昏暗里,他大概看不清。
沈颐乔垂眸,视线向下。
短暂的间隙里,只有工程车长啸着鸣笛从桥洞下路过时才会填满这份空白。
话是周畔说的,她从未如此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