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向知南没了这么做的立场,手习惯性地抬了一下,很快收回,脊背一片僵硬。
电梯终于抵达一楼。
人潮涌动,最后只剩下他们二人。
凝滞在两人间的空气被风带动,沈颐乔往外挪了几步,靠到门边。
她还要下地库。
向知南没走,在电梯门重新阖上后,他开口:“你现在……怎么样?”
沈颐乔从未听过他这么沙哑的嗓音。
她抬眸,发觉他全副武装之下唯一露在外面那双眼睛很红,透露出疲惫和失意。
“我挺好的。”她如实说。
她很好,这是件好事,可是想到她的好是与周沉在一起后,向知南胸口像被用力一锤,碎得稀巴烂,脓血流了一地。
他无措地上前一步,又止住。
“……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沈颐乔看他:“受惊的是万宜,跟我道什么歉?”
“之前的事。”向知南说,“集训完我才知道你被那样攻击。那段时间没在你身边,对不起。”
何止是后悔没陪她一起扛。
每个从喉咙口蹦出的字都泛着酸,像吸饱了水的棉花,堵得嗓子和鼻腔发胀。他心里想了一万,说出来的却只有一千,甚至不到。
任他曾经伶牙俐齿,到了这时,语言愈发苍白。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负二。
沈颐乔嗯了声要往外走,他伸手,明明想拉她的手,却在余光瞥见外面等电梯的路人后猛得收回。
他已经劣迹斑斑,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让她授人以柄。
于是沈颐乔在前,他在后。
两人像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隔开了足够的安全距离。
沈颐乔的车停在角落。
她一路行至车前,身后的脚步声亦步亦趋跟着,没停。直到她拉开车门,在迈进车厢前问他。
“你自己没开车?”